“你已然不是我的對手。”
辜雀的聲音充滿了感慨,事實上他也沒有想到,破入亙古之境後,竟然獲得這麼大的造化。
但這也符合了道之所言,一法通,萬法通,一旦打破一道桎梏,便徹底豁然開朗。
嶄新的境界是無邊無際、一片茫然的,這意味著亙古之境的縱深極大,寬度極廣,具有無窮的變數。這樣的境界,潛力根本不可預測,但危險同樣如此。
他漂浮於天空之上,身體就像是一片羽毛一般輕盈,又如一道青煙一般縹緲,但全身上下那一股恐怖的壓力,卻讓四周所有的強者膽寒。
他們臉色皆蒼白無比,眼中依舊震撼,論本身的實力,辜雀隻是可戰蒼穹低階的強者罷了,憑借著石刀可以和杜鱗勉強周旋,但也是很難匹敵。
可現在突破之後,卻直接具備了碾壓性的力量,這實在不得不讓眾人心悸。
但辜雀卻知道,自己並非是一步登天,而是因為境界的縱深太大,外人根本看不到這裏邊的變化。
事實上,自他從進入殞道之境以來,已經過了近百年,期間的突破和明悟起碼有三四次,在這之前,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境界如此可怕,讓他參悟了這麼久。
他提著石刀,不知為何,剛才沉重無比的石刀此刻已然如紙一般輕盈,看著前方閃著光芒的杜鱗,辜雀緩緩道:“當年北域罪地的血海深仇,如今也終於該了結了。”
他的眼中平靜無比,語氣也平靜無比,繼續道:“當年你因將臣而要置我於死地,絲毫不怪我是否無辜,逼得我以命祭眼,逼得我寧死也要去開啟劫點,這一切的一切,今日都該還回來了。”
杜鱗冷冷道:“天下大局為重,豈能因你一人改變,我杜鱗當日所作之事,至今問心無愧。”
辜雀道:“若是為殺邪魔便不顧無辜之人,這宇宙就亂了套了。”
杜鱗大聲道:“整個宇宙都是這麼做的,你憑什麼詬病?”
“那就讓我來做這第一個反抗的受害者吧。”
辜雀的眼睛清澈無比,緩緩提起石刀,大步朝前走去。
杜鱗機械自身澎湃出一道道波紋,甚至散發出了別樣的極光,他緩緩伸出右手,而整個右臂鏗鏘作響,極速變化,頓時化作成了一柄鋒利的藍色長刀。
他眼神殺意畢露,厲聲道:“別以為突破了一個境界便能在我麵前的大放厥詞,我杜鱗要殺你依舊簡單。”
說話的同時,他身影頓時消失在了原地,而下一刻,一片藍色的刀光已然衝天而起,在刹那間化作一片藍色的刀幕,像是將整個宇宙都分割開來。
這一道光實在太快,也實在鋒利,幾乎瞬間貫徹了整個長空,將辜雀的身體斬為兩段,虛空一重重崩碎開來。
“我的天!這一刀可殺諸天空相!”
“秩序之道的力量實在太可怕了。”
“辜雀恐怕完了。”
一聲聲驚呼傳出,太陰宮的老者眼中光芒閃爍,壓著聲音道:“看來辜雀頂不住這杜鱗,準備出手,打這群人一個措手不及。”
冷雄緩緩點頭,臉色陰冷無比,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隻是就在此時,一聲歎息忽然傳了出來:“力量很強,隻是可惜與道無關。”
聲音並不大,但卻清楚的傳到每一個人心頭,像是一記重錘打在心髒上,讓他們身影劇震。
所有人都死死盯著前方,隻見辜雀被斬成兩半的身影忽然消散,化作一道道規則蔓延在虛空,最終又凝聚出他本來的身體。
長發飄飄,衣袂獵獵,辜雀臉上風輕雲淡,搖頭道:“我融於虛空之中,化身規則億萬,隻要有一道規則還在,我辜雀就還在。你殺不了我。”
杜鱗雙眸血紅,咬牙道:“我不信!我不信你辜雀靈魂不寄於肉體,我不信你辜雀的靈魂是縹緲無跡的。”
他說話的同時,全身上下都激射出一道道光芒,整個機械之軀都變得模糊起來,一道道規則化作藍光,如同瀚海怒浪一般朝著辜雀席卷而去,瞬間將他淹沒在海底。
而下一刻,一柄古樸的石刀化作數十裏,從那藍色的海浪之中破出,恐怖的氣勢瞬間貫穿天地,整片虛空都化作齏粉。
藍色的海浪首當其衝,竟然被莫名的規則瞬間*,消失在了天地之間,而杜鱗也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都崩碎開來。
機械之軀化作碎片,每一塊碎片都刺破了虛空。
他靈魂倉皇朝天而去,凝聚身影,臉色慘白朝辜雀看來。
辜雀提著石刀,身影忽然消失在天地之間,而下一刻,方圓數百萬裏的虛空都在朝中間收縮。
圍觀的眾人臉色劇變,隻覺一股撕裂之力襲來,幾乎不可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