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空間之中,辜雀站在星河之巔侃侃而談,狀態也輕鬆了起來。
“自鴻蒙初開,寰宇誕生以來,世界是一個怎樣的過程?很顯然,是一個呈波浪式上升的過程。最開始誕生的生命,其力量、智慧必然弱於現今,而現今宇宙之力量,不如苦羅時代,是因為文明破碎,波浪式下滑,但終究還會上升回去。”
“看到什麼了?是文明的誕生讓生命變得更加強大,是智慧推動一切的發展。”
“你鄙視文明的桎梏,認為思想應該獨立起來,而卻忘了思想的根來自於整個宇宙大文明的潛移默化,這是永遠也無法擺脫的。”
辜雀繼續道:“武道、佛道、聖脈、陣道、原道、體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文明,誰又能真正擺脫?”
“無法擺脫,隻有超脫。”
辜雀看向魔軀,搖頭歎氣道:“你隻看到了一時的得失,看到了眼前的利益,卻沒有看到亙古的變化,沒有看到文明和武道的本質,沒有看到這片世界是如何走到今天。”
“你的格局太小,心胸太過於狹隘,你終究隻能短暫成功,而無法真正超脫桎梏。”
辜雀深深吸了口氣,道:“這不怪你,因為大多數人都是這樣,亙古以來,能看到這種變化的人,又有幾個?”
“如果我將身體交給你來主宰,我相信,你會閃亮一時,然後如那曆史之中留名的強者一般,被歲月長河漸漸吞噬。”
“而真正的偉大者,他們從來永生!”
說到最後,辜雀的聲音已然驚破寰宇。
“你胡說!”
魔軀麵目猙獰,大吼道:“你純粹就是胡說,如果你洞徹世界至如此,何以現在狼狽?如果你感悟那麼深刻,又為何跌跌撞撞,搞得自己滿身傷痕?”
辜雀笑道:“因為偉大的人,從來不是生而偉大,而是在其漫長的生命中逐漸變得偉大。”
“我剛才是不是說過,宇宙是呈波浪式發展上升的?”
“是!”
辜雀又道:“那麼你還記得三百多年前嗎?在我三十多歲的時候,在魔域斬君刀出世的時候,我曾在戰船與人皇論道天下。”
魔軀道:“我記得。”
辜雀道:“我曾說什麼?”
“你說什麼?”
辜雀笑道:“我說,天下!如我!”
魔軀身體一震,猛然看向辜雀。
辜雀大聲道:“何為天下?並非神魔大陸,也並非枯寂世界,更不是大千宇宙,而是所有的存在與不存在,所有的元!是無止境,無盡頭的一切!”
“如我?什麼是如我?世界的發展軌跡,是一次又一次的毀滅,一次又一次的重生,最終走到今天。我辜雀,難道不是這樣?天下是否如我?”
魔軀瞪大了眼,身體已然開始後退。
而辜雀大步朝前跟上,一字一句道:“想必你想到了什麼。”
魔軀大怒道:“你住口!”
辜雀冷冷道:“我當然不會住口,我要讓你知道很多東西,我要讓你知道,你永遠都不可能占據這具身體。”
“你並不是沒有機會,三年背棺你有機會,死亡之路你有機會,十年褪凡你有機會,血祭邪惡之眼的時候,你也有機會。你的機會太多了,但你總是把握不住,為什麼?”
“因為你和我差的太遠,你有的是力,而我有的是道。我以道為根,不斷探索嶄新的道和境界,你隻是跟著我進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