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神雀盟的盔甲,這盔甲是紫色,上邊刻印著一朵花,一朵古怪的花。
辜雀和離惘對視一眼,兩人的神色都有些複雜。
辜雀道:“我叫無名。”
離惘苦笑道:“我叫無名夫人。”
長滿頭發的離惘很好看,而辜雀卻是滿頭白發。
兩人挽著手,緩緩朝城門靠去。
辜雀想起了當年他也曾來過這個地方,那時候,千軍萬馬同跪,文武百官相迎。
是自己棄他們而去啊!
自己的戰士,自己的群臣,自己的百姓,他們恐怕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自己消失了,厄難就降臨了。
辜雀有些感慨,但更多的是愧疚,君王已走,百姓奈何?
十多個士兵看到辜雀兩人氣質非凡,一人覆黑色麵具滿頭白發,一人國色天香淡淡出塵,也不敢太冒昧。
一人抱拳沉聲道:“兩位怎麼從西門進來?這邊一般都不過人,隻是運送物資的。”
辜雀抬起頭來,眼神淡漠無比,像是在看一群死人一般。
十多個人莫名心中一跳,背脊發寒,下意識退後數步。
領頭人臉上已然冒汗,咬牙道:“請兩位高人恕罪,我們也隻是聽命行事,這裏不能過人,請兩個從東門而入。”
離惘忽然道:“我們什麼門入不得?”
領頭人道:“這裏是紫荊花文明的控製區域,兩位......”
他話沒說完,辜雀拉著離惘已然大步朝內走去,淡淡道:“紫荊花?很可怕嗎?”
十多個人滿臉大汗,卻是動都不敢動,眼睜睜看著辜雀兩人走進神雀城。
“頭兒,咱們就讓他們這麼進去?要是被上頭知道了,可吃罪不起啊!”
領頭人喘著粗氣道:“去你媽的,老子不知道吃罪不起嗎?你沒看見那白發麵具男的眼神,那他媽絕對是從屍山血海裏走出來的眼神,老子剛剛若是動了,恐怕咱們都得沒命!”
這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駭然道:“這麼古怪?”
領頭人咬牙道:“這裏剛成立的時候,老子有幸見過一位紫荊花神將,那就是這種眼神!這種人惹不起的,你沒見人家聽說紫荊花文明連眼睛都不眨的嗎?估計是個狠人。”
這人連忙點頭道:“沒錯沒錯,紫荊花文明何等恐怖,這人竟然都不放在眼裏,還好沒有動手。”
十多個人心有餘悸,而辜雀與離惘早已走得不見了人影。
他們看著一棟棟樓宇,心中感歎無比,這裏原來早已蕭條破敗了。
繁華的樓宇破碎不堪,哪怕經過了重建和修補,也遠遠沒有以前豪華了。
城門外幾乎沒有人,但城內卻是車水馬龍,隻是一個個百姓表情麻木,衣衫襤褸,看樣子過得很不好。
小販叫賣不斷,這曾經的北域第一大城啊,已然成了小市井的感覺了。
輝煌早已逝去,留下的是歲月的痕跡,還有那劫難過後的麻木。
百年已過,這裏不複當初了。
這怪誰呢?
辜雀重重一歎。
離惘拉著辜雀的手,低聲道:“夫君,這不怪你,一切都無可奈何,沒有人願意拋棄他們的。”
話剛說完,辜雀臉色頓時一變,抬頭朝前一看,隻見人仰馬翻,一聲聲驚呼傳出,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衝天而降,重重落在了大街中央。
四周百姓嚇得臉色慘白,一個個埋著頭連忙跑路,而這時,一個身穿紫衣的年輕男子已然從天而降,大笑出聲。
笑了好一會兒,他才看向地上的人頭,冷笑道:“什麼狗屁神雀學院的學生,吹噓那麼久,結果連一招都擋不住,廢物!”
他咧嘴吐了口痰,嘴上罵罵咧咧說個沒完。
但辜雀卻呆住了,隻是看著街道上這顆血淋淋的頭顱,這是一個中年人,雙眼瞪得老大,死不瞑目的樣子像是刻進了辜雀的心。
神雀學院!這是神雀學院的學生嗎?
“喂!”
那紫衣青年忽然喊了一聲,辜雀這才如夢初醒,抬起頭來,發現四周的百姓已然全部走光了,隻有自己和離惘站在這裏呆著。
紫衣青年看了辜雀一眼,冷笑道:“你們很大膽嘛,看到本少爺竟然都敢不逃?”
說完話,他眼神忽然一亮,直直看著離惘幾乎都入了神。
漂亮!不,漂亮萬不能形容眼前這個女人,她太美了,美得太驚人了。
紫衣青年張大了嘴,喃喃道:“老天爺,本少爺以前都白活了。”
說著話,他已然朝離惘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