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石桌上,右手托著下顎,癡癡地看著高掛空中的明月。似在回應我一樣,月兒也透著哀傷與無奈。
“小姐,夜深了,早點歇著吧。”看著我這兩天的頹廢,蓮兒恨自己不能為小姐解憂還拖累小姐。
“我還不困。幫我把房中那把琴拿來吧。”“是。”
我突然好想家,好想在那個世界的親人,雖然在他們身上感受不到親情的溫暖,但一遇到事還是可以躲在他們的羽翼下接受保護。
記得小時侯有一次,一個男孩把我惹哭了,跑回家向哥哥哭訴,哥哥隻是冷冷地聽著。第二天,沒見到那個男孩了。過了幾天,那個男孩雙手纏著繃帶,鼻青臉腫地出現在我麵前向我道歉。當時隻以為他是跟別人打架,也沒多在意。現在想來,是哥哥的傑作吧。
我真傻,現在才醒悟過來,他們一直是愛我的,跟爺爺一樣。隻是他們愛的方式不一樣罷了。他們對我要求嚴苛,也隻是保護我的一種手段,隻為了讓我在弱肉強食的家族中有自保的能力。
為什麼我不相信在我昏倒時他們急切擔憂地呼喊呢,為什麼我一直自己在製造我們之間的距離呢?可是一切都遲了,我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了。爸爸媽媽,哥哥,好想再叫你們一聲,好想跟你們說一句對不起啊。
“小姐,我拿來了。”蓮兒低聲道。
“你先去睡吧。我再坐會兒。”我別開臉,不想讓蓮兒看到我眼中的淚。
“恩。”
看著蓮兒猶豫著離開了。我把目光移到了這架古琴上,有多久沒碰琴了?記得爺爺走後,家裏的琴就被我摔了。即使哥哥知道我會後悔,讓名家修好了,我也再沒碰了。
輕撫琴弦,便知這琴音色極佳,比我那架有過之而無不及。輕唱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甚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倚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啪啪啪。”
“沒想到夜小姐不僅廚藝高超,連琴藝也是極佳啊,還是位不可多得的才女呢。”玉子軒的邪魅是融入骨子裏的。但又沒法讓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