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這裏是哪裏?為什麼我會在這裏呢?”腦子裏蹦出一大堆的問題,但是我卻一個也回答不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也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
所有的存在都是象我這樣的嗎,漂浮著,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在何方?不是的。看著房間裏的那個英俊的男子,我想起來了,我的身份,我的一切。
“哥哥,哥哥。我在這。我回來了。”重新看到記掛的親人的喜悅讓我控製不住自己。可是無論我怎麼呼喊,他都沒有什麼反應。他聽不到。我慢慢地讓自己冷靜下來,記得之前我好象落水了。難道我已經死了嗎?
看著陽光透過我的身體照射在玻璃鏡上,沒有一樣事物可以證明我的存在,除了我自己的意識。淚水湧出眼眶的瞬間就消失在空氣中,成為它的一份子。
雖然知道哥哥他們已經看不到我了,但還是不由自主地跟在他身後隨著他來到餐廳。奇怪地看著傭人在餐桌上擺上四份早餐。
“早上好。”哥哥象我還在這個家時一樣,有禮地向長輩問好,可是現在的對象隻有父母了。
“早上好。”父親放下手中的晨報,問道,“你今天的日程怎麼安排的?”
哥哥看著旁邊那份沒人動的早餐,輕怪道:“今天做的是她最喜歡的三明製呢。真是,這麼大的人了還沒學會好好照顧自己。”
“梟,別這樣好嗎?”母親擔心地看著哥哥,近似哀求道,“我已經失去了心兒,不能再失去你了。不可以了……”說著,趴在桌上抽泣著,早已沒了平時高貴冷漠的美婦人的樣子。她現在也隻是個怕失去兒女的普通母親。
父親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輕撫著母親的肩。哥哥起身走到母親身旁,擁著母親安撫道:“我們一直都沒有離開您,您永遠也不會失去我們。真的,相信我,也請相信她。”
看著母親漸漸平複情緒,父親開口道:“這樣的好天氣呆在辦公室實在是浪費了。我們全家一起去海邊散散心吧。心兒會開心的。無論她在哪裏,她一定可以生活得很好的,帶著我們的愛與祝福。”
哥哥笑道:“是啊,一定會的。”
“心兒,心兒。求你醒過來好不好?回到我的身邊吧。”身後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呼喚我,現在越來越清晰了。
最後再依依不舍地看了一遍我在這個世界的牽拌。我笑了:足夠了,有你們的關懷已經夠了。再見了,父親母親。還有,再見了,英俊的哥哥。希望你們也帶著我的祝福快樂地生活著。
留下最後一絲牽掛,堅定地轉身尋著聲音而去。從這一刻開始,我就徹徹底底地屬於那個世界了。放心吧,我會學會照顧自己的,哥哥。
被黑暗籠罩著,無聲寂靜,路好象沒有盡頭,唯一支持我繼續走下去的就是那個不知疲倦的聲音,就象在指引著迷途的小孩回家一樣,鼓勵著我,陪伴著我。在另一邊一直呼喚我的人是誰呢?會是你嗎,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