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感覺像是麵對著一個老妖怪吧?”老瞎子像是感覺到軒轅劍鳴的震撼,自嘲的說道。
聽到老瞎子的話,軒轅劍鳴臉上尷尬,臉紅不已。他心裏確實是一度把老瞎子當做百年妖怪了。活了兩百多年不死,這不是老妖怪是什麼?
“人啊,都想長命百歲。但是真的給你活上一兩百年,你就會覺得,長命也不是一件好事。你會親眼看到你的親人,你的伴侶,你的朋友在自己身邊倒下。剩下的隻有一種無盡的空虛和孤獨。縱然你天下無敵又如何?給你獨斷萬古又怎樣?陪伴自己的隻有孤獨和空虛。”
老瞎子充滿滄桑之氣的話,讓軒轅劍鳴可以清晰的想象得到那種情況。一個人孤獨的活在世上,再也沒有任何朋友,沒有任何親人,甚至想要找一個對手都難。即使知道武學之路無盡頭,但是已經天下無敵,變得更加強大又怎樣?還不是同樣的天下無敵?
“幸虧,我現在還有一切,無論是親人,還是朋友都還在。我也有對手也有敵人,生活依然多姿多彩。”軒轅劍鳴暗自幸運。
他很難想象得到,老瞎子經曆的是一種多麼長久的孤獨,讓他獨自在這個破房子裏麵活得像是活死人一般,冷眼看江湖興衰,歎人間喜怒,憐紅塵百態。
“我順帶已經把我對天玄魅影步的感悟也印在你的腦裏了。能不能超越我,能不能把這門功法練到圓滿境界讓其再放輝煌,就看你的悟性了。”老瞎子出聲說道。
軒轅劍鳴在腦海裏像是翻書一般找到了老瞎子留存在自己腦海中的信息。果然,上麵帶有老瞎子對天玄魅影步的所有理解還有練習過程中所要注意的地方。
他留下的感悟信息比天玄魅影步的練習之法還要龐大。軒轅劍鳴知道,這是老瞎子練習天玄魅影步兩百多年來的感悟。隻要他把這裏麵的感悟吸收,得到的不僅僅是天玄魅影步的理解,還有老瞎子這個絕世高手的武學理念。
雖然說,每個人的武學理念不同。但是接觸別人的武學理念,可以讓自己的武學意識更加完善,可以讓自己的武學道路更加通暢更加強悍。
老瞎子送給了軒轅劍鳴一份沉甸甸的禮物,讓軒轅劍鳴不知道如何報答。
無聲無息的闖入這裏,雖然是為了保命,但是依然是違反了老瞎子的規矩。然而,他不僅僅沒有想象中那樣要了自己的小命,還給自己這樣一份大禮,這讓軒轅劍鳴感覺心裏有愧。
可以說,這一份感悟,讓軒轅劍鳴節省了數十上百年功夫也不為過。他是真正的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再次攀登。
也正是因為如此,老瞎子睜著泛白的眼珠子看著軒轅劍鳴,沒有了之前的冷漠,反而像是看著一個後輩一樣。他有點期待眼前的小子能否在這種情況下把縮地成寸之法修煉成功。
如果這樣都還不行的話,那麼他就不得不懷疑當初創造這門功法的人族先祖到底有沒有把這個神通練成了。
兩百多年來,他見證著一個個天才崛起,又見證著他們的隕落。資質並不比軒轅劍鳴弱的人也見過不少,但是都沒有達到他這個境界。然而那些天才都已經化為了黃土,而他還活著。
他知道,他的壽命已經看到了盡頭。雖然對於生死已經看得很開,甚至還期待著死亡快點來臨。但是,他此時卻有一種期待,希望能夠看到軒轅劍鳴創造奇跡,把這門神通之術練成。
看著眼前的老瞎子,軒轅劍鳴此時心裏還有很多疑問,但是都沒有問出口來。
他感覺到像是有一種莫名的感情堵在他的心頭,讓他難以出聲。他知道,這是一種感激,或者感動。老瞎子的生活,根據他現在看到的,可以想到,非常的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