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了我的話,原本哭喪似的臉,竟然一怔,一副你怎麼聽風就是雨,我就是隨便說說的表情,我衝他擠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你……剛才來的時候看到你二哥了沒?”
“看著啦,你旁邊的那花園子裏挖坑呢!看著我連聲兒都沒吱,估計現在得挖的有一人來深了!”
“啊?”我不解。
他神神秘秘的湊到我耳邊,“我估計,他不是想活埋自己,就是想活埋你!”
我真想抽他個大嘴巴!
“咋就沒人把你活埋了呢?”
“我二哥畢竟是我哥,你就不同了,怎麼算都是外人!”我真想一拳打掉他的門牙。
“是嗎?那我們既然是外人,為什麼會被稱為內人?”
“關上門是內人啊!”
敢情,內人的意思就是屋內的人啊?
窗外已是夕陽西下。
“天兒也不早了,你看你是不是該跪安了?”我趴在桌子上一邊兒打量他,一邊打哈欠。
他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我,似乎還有點戀戀不舍。
“嘶,要不你在這兒吃?”
“不不不,走了走了。”這不像他作風啊,見到便宜都不占,捋著牆根兒跑了。
我大喊,“看見你二哥,告訴他別挖了,這要挖出水來,整個王府都沒了,他還上哪兒找內人去?”
血紅的夕陽下,他像個吃了耗子藥的過街老鼠,躥的速度異常的快!
怕人看見?我覺得他應該巴不得人看見,恨不得宇文澈分分鍾將我逐出聽政王府!但是,宇文澈看見他不是沒啥反應嗎?那幹嘛溜得這麼快!
“夫人!”水玉端著晚飯樂顛顛的進屋了,“哎,剛才那人呢?”四處踅摸。
“走了,幹嘛?想他啊?”
“什麼啊,後廚送來點海鮮,王爺特批給您多送點。”她指了指桌上扣著的大碗。
我用眼神瞄了瞄,“幹嘛多給我送啊,明知道我一肚子氣吃不下,故意的啊?”
“夫人,看您說的,還不是王爺向著你嘛!”
我想要看看他向著我的東西是多麼值錢的鮑參翅肚,打開扣著的大碗,頓時讓我傻了,就是一大碗學名叫蜆子的玩意兒,這東西就是整一洗臉盆也不夠填肚子的吧?還向著我,才給了這麼多,那不向著我,是不是就給倆嚐嚐味兒就得了?
“夫人,怎麼的了?”
我拄著腦袋,合著眼,“不咋的,你們王爺真是廉潔啊,這也叫海鮮?!”要是真廉潔還能娶這麼多老婆?
“夫人,這都是難得的了!”水玉都跟我急了。
皇上王爺不都鮑參翅肚的造著嗎?人參血燕的養著嗎?咋到我這蜆子都是高級貨了?它要是算海鮮,那海帶是不是更得算海鮮了?
我打了哈欠,將碗擱到一邊。望了望門口,依舊空無一物。
我躺在床上,惡氣難消,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還吃呢,整個胃漲鼓鼓的,氣都氣飽了,完全沒胃口。
一陣叩門聲,水玉匆匆去開門。
“菲雪夫人,這是王爺特意讓奴婢給你送來的。”茗玉站在我的床頭,拿出一個紅色的小布包。
“他人呢?”
“王爺有政事要處理……”
我擺了擺手,政事?忽悠誰呢!皇上都天天躺床上耍無賴,他裝什麼大瓣蒜!
“這是晴斐夫人讓送來的吧?”茗玉一怔,和水玉互換了眼神。
“夫人,奕曦夫人的為人倒是不壞,就是脾氣差點,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她一般見識,順便也別和王爺再慪氣了!”
後麵這句才是主要的吧!還順便,說的那麼隨意?
我又衝她擺了擺手,頓時覺得心裏又添堵了。
“夫人,吃點東西吧,別把身體搞垮了!”我又厭惡的擺了擺手,再勸我,我可就急眼了!
上房揭瓦還是打人毀物,那可都不好說!
茗玉看我額上的青筋已經暴起,嚇得沒敢再吱聲。
我側頭問道,“你來的時候看見你家王爺在花園子裏挖坑了嗎?”
“啊,這就是王爺讓奴婢給您的啊!”我接過小布包,打開一看,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這不是傳說中的人參吧?這麼大?眼神兒不好都看不著!我輕拿輕放,生怕掉被窩裏找不著。嘖嘖,到底說是聽政王,自家院子裏竟然都能挖出人參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等半夜我也去挖挖,沒準兒還能挖出點遠古文物啥的!
“夫人,此身名曰瀾菱參,天生這般小巧,珍貴的很!”
“哦!”我撓了撓腦袋,“給我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