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依舊睡的挺好。
我真是佩服我自己,心咋就這麼大,除了我也是沒誰了!
一覺起來,歪頭看見綾羅並不在床上,本想起來看看她跑哪兒去了,一抬頭,嚇我一大跳。
一個人影在門邊上,盤腿大坐,抱著個包袱,和坐化的老和尚還是有點區別的,人家是文絲兒不動,她像念佛似的,一會兒一磕頭兒。
綾羅?!
這是怎麼個意思?我下地圍著她轉了兩圈,絲毫沒啥反應!這是怕我走把她落下?可我怎麼總覺得有點適得其反?
遠遠的聽到一串腳步聲,我合計先披件衣服吧,衣服還沒穿上,人進屋了,門咋沒鎖?
不過現下這個鎖不鎖門不太重要,重要的是端坐在正門口的綾羅,現在正以後腦勺著地的姿勢躺下了。
還好,她醒了,人沒磕傻,門牙也沒磕掉。
不好的是,她的鼻梁骨折了……
她好像誰家的孝子賢孫一樣,扯開了嗓門子的嚎啊,估計這嗓門子半拉皇宮能聽見,活脫脫能嚎出個世界冠軍。
光骨折不說,還嘩嘩淌血呢,這哥們兒暈血我是知道的……
最後被四個小太監直接抬去太醫院。
人都休克了,還去啥遊山玩水?
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
這就是命,你說不認命能行嗎?
於是乎,綾羅的名額被刷掉了,伺候皇上起居的又少了一個。
我夾著小包袱顛顛的奔著宮門一路小跑。
我們的隊伍壯大的很,很慶幸,我不是下麵走著的,而是車裏坐著的。對於這個結果我也不算很驚訝,畢竟咱朝中有人!
一大隊人馬嗚泱嗚泱的往邊境走。
一邊走還有個別小宮女閑嘮嗑,“誰這麼損,非TMD攛掇皇上,要到邊境溜達啊?想折騰死咱們啊?這一出可得半個多月呢!”說就說唄,還吐了口吐沫。
我急忙心虛的撂下簾子,假裝風大。
我這一車都是不招人待見的,什麼寧陵啊這類的雲雲,幸虧雪櫻被留宮了,要不然可沒我好果子吃!她們一起談笑風生,對我簡直是種煎熬。
好吧,我承認,我才是那個不招人待見的。
就為了我一句話,竟然如此的興師動眾,幸好,以宇文瀟的豐功偉績還不算是昏君。
其實我就是想看看當初我們遇險的地方,雖然我知道,赫連擎有可能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悼念一下,也是必要的,隻可惜這隊伍過於龐大了!
一路隨行的還有這個大臣那個將軍的,還有大臣將軍們的這個妃那個妾的,當然也少不了聽政王宇文澈,還有他新娶的小老婆那洛天依,邊境這個地方不光對我有意義,對他們倆也有意義,這是那洛天依的大本營,最主要那是他們定情的地方,想起來我就牙根兒直癢癢!
索性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一路晃晃悠悠的,顛的我直想吐。
再睜眼已是晚霞映紅了天邊,落日的餘暉將一切都映的紅彤彤的。
紮營的時候,我和這幾個不招人待見的理所應當住在一個帳子下。
我們各自收拾著自己的鋪蓋,而寧陵既不幫她的姐妹們幹活,也不收拾自己的東西,嘶,這是晚上有啥活動?和哪個侍衛勾/搭上了?正好借機私/會?
民風如此開放的炎天,啥事兒不可能啊?
我抬頭瞅她,她正往我這邊瞅,一邊瞅還一邊樂,一邊樂還一邊撇嘴,這是幾個意思啊?
待我們收拾整齊,已經炊煙嫋嫋了。
“餘菲雪,我們幾個有些暈車,身體不適得很,今天你值夜!”寧陵傲慢的嘴臉,好像和誰商量好了要看我的笑話一樣。看她這精神抖擻的像打了雞血的模樣,也不像暈車啊!
我看了看床鋪,頓時恍然大悟啊!
誰願意折騰一整天還去服侍皇上?整夜在那侯著,第二天哪兒還有精神頭兒?再說這寧陵倒是會撿便宜,自己不鋪床,偏偏等我鋪完,讓我去值夜!
白住一宿,明個早起來還得我收拾!
我瞥了眼外麵,眼珠子轉了轉,笑著說,“好啊,等一下我就去!”
就你那倆心眼子想涮我?姑奶奶可是混過後宮的!
我跑到野地看見有個東西正在地上爬,小心翼翼的撿起來,偷偷的塞進袍子裏,嘶,哎喲喲,好紮的慌。
我彎著腰進了紮營地。
還好,都各忙各的,沒人搭理我,進到帳子裏沒人!我把那東西塞進我的被窩,撒丫子就跑出來了。
做賊總是心虛的,小心髒直突突,慌裏慌張的跑到了宇文瀟的帳下。
我站在門口,還時不時的往外望,看有沒有人注意我,順便再跟蹤我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