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大婚
那個漸入冬季的秋末，帝都一片喜慶，當朝的兩位位高權重的皇子各自娶了國相府的小姐，長女穆清灩，三小姐汝玉。皇上最看重的長子，也是當朝的太子:顧瑾堯，娶了穆清漣，而他的弟弟顧瑾棠娶了相府的三小姐！
國相的孫女穆清漣，為國相長子穆司所生，穆清漣的母親因為難產去世，父親也出了家，國相把長孫女捧在手裏生怕委屈了，外孫女汝玉乃是國相的小女兒所生，當時，國相的小女兒穆宜的親事鬧得國相府雞犬不寧，穆宜不愛才子，不思皇室之後，愣是愛上一個江湖魔頭。讓國相穆勒氣的差點動起手，最後還是拗不過自己的女兒，風風光光的嫁了一個江湖人，而這個江湖人士就是一直傳言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毒仙。雖然傳言毒仙生性狠毒，手段殘辣，可是在妻女麵前就是慈父溫柔的夫君，當穆宜和毒仙汝玄司知道知道自己的女兒嫁了一個陌生人還是因為姐姐清瀲嫁的，差點沒要殺進京城。汝玉說，太子即將繼位，姐姐也就成為皇後，到時候成為眾矢之的，會需要一個能夠幫忙輔助之人，而王爺又是皇上手足，處理好後方之事也能幫助皇上穩定基業，姐姐的皇後之位也就安穩。穆宜知道汝玉一直把清瀲當做自己的命來看，即使嫁了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一個不知樣貌，不知品行，不知喜好的人，她為了姐姐也會嫁。
宮中一片喜慶，皇帝親自為太子，太子妃主持婚禮，兩位小姐都是從國相府出來，都是皇上親自接的人，待遇何等榮耀，國相府再一次成為了最紅火的地方。相比較宮中的熱鬧，王爺府邸裏麵一片冷清，別說接新娘的轎子，就連門口都沒多少人，王爺更是連門都沒出。顧瑾棠坐在書房內，冷冷的看著宮中來的太監“王爺，這是皇上的意思，畢竟人家女兒家都嫁過來了，好歹接下進洞房不是？”“大監今日好興致，不在宮內服侍父皇倒是跑我這裏討罰來了？”顧瑾棠半笑不笑的說著，大監也不敢多說什麼，隻是皇上讓王爺務必好好對待國相家的小姐，這現在剛從國相府接完，自己就騎馬跑回來了，喜服都直接脫了，就一直在書房沒出來。
王府的門口，喜轎已經落地，“小姐，王爺沒有出來接轎啊。”一個穿著嫩粉色的侍女氣憤的說著，“柳兒，直接進去吧，小姐說了，今日不必管王府，我們直接進府入房休息。”一位年長的姑姑說著，然後轎子就進了院落。“鳳溪姑姑，這王爺太過分了，我們家小姐再怎麼樣也輪不到這種地步吧！”與剛才穿粉色衣服的可愛侍女長得相似的一個女孩也在為汝玉打抱不平，“小蕪，你跟柳兒也是，別這麼多話，還有四茗和霞鳶，王府畢竟不是玉迭穀更不是國相府，在王府，別給小姐找麻煩，否則我就要叫莫軒過來教訓你們了！”“是，鳳溪姑姑！”幾個丫頭齊齊的說著，坐在轎子裏麵的汝玉心裏也起了漣漪，姐姐那邊怕是風光無限吧，畢竟太子與姐姐從小竹馬青梅，嫁了一個自己愛的人，姐姐現在一定是幸福的。在大婚前，穆清漣問過汝玉“阿玉，你沒必要嫁給王爺，雖然說我是很希望你能留在京城幫我，但是，嫁過去太委屈你了，畢竟你跟王爺不識，而且王爺也因為這個鬧得厲害怕你嫁過去受了委屈！”“姐姐不必擔心，我一切都以你為主，嫁過去一是方便知道朝中事物，二是王爺與皇上交好，同是手足，又有兵權在手，出征戰場少不了，必要時候必須除了後患，三嘛，退一步說，兄弟殘殺篡位的曆史不是沒有，若有一天威脅到姐姐，我也不會看著不管。”汝玉說的雲淡風輕，而聽的穆清漣卻嚇得不輕，這是給王爺插了一把雙刃劍，也把自己妹妹的幸福清白葬送了。“不行，怎麼感覺還是不行，這麼做玉兒豈不是就毀了清譽，就算以後悔婚，那你”“天下之大還有能沒有我的容身之處，況且，皇後之位本就不穩妥，現在局勢又混亂不堪，朝內文有外公把持，武有舅舅王爺在手，可是畢竟小人太多，想扳倒國相府的折子每天都會上呈，軍中又以王爺為首，舅舅也是被架空了，朝外征戰不斷，其它三國虎視眈眈，姐姐的位置坐穩了，我才好安心離開。”穆清漣不是不明白其中利害關係，隻是拿妹妹的幸福去做賭注未免過於卑鄙“阿玉，若不是皇上親口下了旨意我定不讓你入這皇室，你本就該像姑姑那般自由自在，尋個像姑父那般不羈的人，過自己的小日子，卻被我連累入這囹圄，若有一日你說你想走，我絕不攔你，我一定拚盡全力，送你離開！”汝玉看著這個即將出嫁的姐姐，十六年了，從記事開始，姐姐就那麼堅強的過著，怎麼有舍得她一個人去麵對那麼大的困難。“玉兒不後悔，也不怨你更不會怪皇上，他這麼做有他的理由，玉兒答應姐姐，必不會委屈了自己，更會保護好姐姐！”
花轎落在王爺府的院子裏，府內最偏僻的東北角，安靜不理喧囂，鳳溪姑姑扶著汝玉下了轎子，直接走進院子，一個長長的走廊沿著荷花池伸展著進到一個拱門，進去是另一番天地，翠綠的竹子在向秋天展現它的生命力，右手邊再過了一個拱門，眼前一個涼亭入眼，溪水在小橋下麵涓涓留著，空地荒蕪幹涸，枯葉就那麼打在汝玉的身上，進屋內，點了蠟燭，熏香，便把嫁衣脫了，換了自己的衣物。屋內每個人的氣息憤憤不平，汝玉深知他們的憤怒，可是這又有什麼值得怨念。“鳳溪姑姑，明日讓她們把院落打掃下，種著我帶著的花籽，剛才長廊剛進來的拱門那不是有間屋子麼，打掃幹淨放書吧！”“好的，小姐，今日累了吧，沐浴後早點休息吧！”
僻靜安逸的院子，就這麼住下了，這個院子叫什麼好，汝玉打開窗戶，秋日的晚風吹進屋裏，“就叫逸風園吧，回來刻上去吧”“小姐倒是想得開，這時候還在想給園子取名字”小蕪打趣的說，“小姐還怕什麼想不開，小姐都既來之則安之，我們又煩惱什麼！”四茗對她們說著。他們四個一直跟在汝玉身邊，小蕪和柳兒是一對雙胞胎，被賣到坊間，受人打罵，汝玉出穀的那年讓鳳溪姑姑贖了回來，四茗是鳳溪姑姑的遠親，小時候去玉迭穀，便就在汝玉的身邊，日子久了，就留了下來照顧汝玉，霞鳶不會說話，汝玉找到她的時候已經毀了舌頭啞了嗓子，這個丫頭還是硬活了下來，不會說話但是卻是裏麵最會做事的，幾個丫頭處的也像姐妹一樣。
夜晚的打更人一過，已是許些晚了，汝玉也歇下了，鳳溪姑姑帶著小蕪和柳兒在書房內的隔間休息，霞鳶和四茗還在守衛。
“自己去了院內，隨她去吧，畢竟國相府的人，別辱了她的身份，讓下人們把她當做王妃吧！”顧瑾棠說完背手離去，留下管家記事。
宮中喜宴的氣息還未散去，太子已經和太子妃入了洞房，顧瑾堯一臉喜氣的挑開穆清漣的喜蓋，大紅喜服襯托出清瀲更加白皙，黛色青眉，碧眼紅唇，這就是他的心上人，最想廝守一生的人，在今天終於成了她的夫人。“瀲兒，我終於娶到你了，你終於成了我的妃！”京城的第一美人，國相府的大小姐，雖然父母不在，但是她還是閨閣佳人，琴棋書畫向來第一，長得也是我見猶憐，從小自己雖無父母管教，爺爺也找了好多嬤嬤先生教習，叔父與姑姑也是對她寵愛有加，從來不曾孤單過，愛也未曾少過一分，顧瑾堯就像意外一樣出現在他的生命裏，瑾堯跟瑾棠來國相府像爺爺討論學識的時候，清瀲就喜歡上了那個讓他感覺安全，感到幸福的瑾堯，瑾棠也識趣的給她們製造機會和相處的時間。瑾堯和清瀲就這麼過著兩小無猜的日子，直到今日大婚。在瑾棠眼裏，兄長更比那個父王來的親切，自從父王下了旨意讓他娶國相的三小姐，雖說瑾棠沒有意中人，但也不能如此草率的娶了別人成親，並且更是一個陌生女子。雖然知道穆清瀲京城第一美人，妹妹自然不會差到哪去，但是瑾棠還是去找皇帝退婚，卻被抱病體恤父王為由擋了回去。
2麵紗
秋意漸濃，自從大婚之後，就像一切不曾發生過，還是那麼平靜，那麼安逸，穆清瀲成為太子妃後，雖說想去看妹妹可是宮中事務繁瑣，皇帝抱病宮中，太子伺候在皇帝身邊，這個兒媳婦自然也是形影不離。距離大婚已有十日，汝玉就在逸風園裏麵待著，就像與世隔絕那樣，園子早已不是當初光景，不再荒蕪不再落寞。院子裏種滿了花草，若不是從外麵進來，都不知已經秋天了，院子裏一片菊花和秋海棠開的妖豔，桂花樹傳來一陳幽香，鳳溪姑姑在樹下打著花朵，跟四茗和霞鳶接著，說著回來給小姐做些糕點和花酒，汝玉就在院內的涼亭中畫著這一副嫻逸的景色。“小姐畫的真好，等下墨幹了就可以裱起來了！”柳兒一邊倒茶一邊說著。“柳兒，回來去把那件素色長衣拿出來吧。”汝玉用著很小的聲音說著。“那件素衣？為什麼，不會有喪事吧？”“該入宮了，要不了兩日。”小姐的話向來很準，柳兒也就記下準備著那件素衣。若說出殯，宮中也就那位皇帝了，皇後前些年走了，皇帝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婚前小姐還去宮中把過脈，回來跟相爺長談，估計連小姐也無力回天了吧！好像記得鳳姑姑說過皇帝還跟夫人有過關連，年輕的時候還有很多風流趣事！
宮中燈火通明，顧瑾堯伏在皇帝床側，
“父親？”
皇帝艱難的睜開眼，已是傍晚，艱難的起身，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自從皇後走後，自己便全身心投入朝中大事，生活上早就不再關心，再加上年輕的時候餘毒未清，自己的身子也就這兩天的事了。
“瑾堯啊，我沒有多少時間了，你和清瀲，待她要好。瑾棠，還是不願意見我麼？”“不是，弟弟他隻是現在不理解你，我現在就差人去叫他。”
“不用了，明日叫他們都來吧。國相還有穆宗佑將軍雖說是太子妃的親人，將來皇後勢力會是朝中的劍心，你要平衡好。”
“我會做好的，不會負了國家，負了子民，負了您，更不會對不起清漣。”
秋夜漸涼，皇宮一片死寂。清漣陪著瑾堯走在宮中，太子與皇帝的談話不是聽不到，清漣不想聽，雖然太醫都說皇帝隻是體虛需要靜養，但是明白人都知道皇帝活不了多久了，瑾堯把身體靠在清漣身上。
”漣兒，我怕那裏很冷，就我一個人，守著那份權勢也守著那份孤獨。“
”不會的，漣兒會陪著瑾堯哥哥，你還有王爺還有國相府，還有你手裏的天下。“
次日，宮中讓王爺還有王妃去宮中議事。王爺早朝就一直留在宮裏，隻有汝玉一人獨自前往，鳳溪姑姑讓柳兒和小蕪跟著，帶著四茗和霞鳶繼續做他們的糕點花酒，對於他們來說什麼都比不上小姐的喜好重要。素衣一身，館青絲，麵紗雖薄不見顏，一步搖曳生魅姿。汝玉是個不用看臉就知道是個美女的人，自從進了京就一直帶著麵紗，不是無鹽，而是要守著姐姐那京城第一美人的名號。秋風颯颯，人走茶涼，轎子慢慢進入宮門，一片肅靜，就像暴風雨前奏忍耐著，憋悶著。轎子落在後宮中，清漣在台階上看著轎子過來，急忙過來看著多日未見的妹妹。
"沒想到再見你竟是這番光景，也著實傷感了些。"
”姐姐近日可好，估計太子一直待在皇帝那裏，無暇照顧你吧？“
說著就把手放到了清漣的手上，把著脈，心裏也想著調理的方子。
”你呀，我沒事，太子待我很好，就是皇上的事怕是他操勞過度，傷神傷心。“放下清漣的手吩咐了柳兒幾句，便讓她去抓藥了。
”太子的性子柔中帶剛，他自己分得清輕重，姐姐不用擔心。“
日頭已過午時，朝中官員全部跪在皇帝寢宮門口，太子與王爺以及國相在寢宮內議事，與其說議事不過就是交代後事，太子繼位，王爺與國相輔佐，宣太子妃進殿，皇帝已經快不能說話了，囑咐了兩句，對王爺說
”瑾棠，你要好好對待汝玉，知道你怨我，可是那是最好的安排。"瑾棠心中雖有不快，但是人之將死，還有什麼可反駁。“瑾棠遵旨”
皇帝知道瑾棠把這當做聖旨並不是父親的勸告，便讓他們退下，讓公公把王妃單獨帶到寢宮內。太子和王爺也是楞了一下，雖說汝玉也是兒媳，但是這隻留一人，心中仍有疑慮，可還是退下了。這是瑾棠第一次見到汝玉，素衣一身，不張揚，但是也極具佳質，戴著麵紗，就像對她的認知那樣看不清，摸不透，錯過身瑾棠和汝玉各自走開。麵紗在顏，遮不住她的光芒，錯身而過，隻留餘香。汝玉沒想到皇帝單獨召見自己，小蕪還擔心出事，問要不要陪著，被汝玉攔了下來。不過是一個長輩，還是快逝去的。伏在塌前，皇帝那張臉明顯的已經無力回天了。
“汝玉，當初讓你答應這門親事委屈了你，但是若你能和瑾棠守得百年也不枉一樁美事。咳咳咳”
汝玉給皇帝順著氣，拿出銀針紮入幾處大穴，讓皇帝好說話。
“你的醫術得他真傳，我也放心把瑾棠交給你，她，還恨我麼？”
“出嫁前，娘親跟我說，皇帝哥哥永遠是他最喜歡的那個哥哥”
如玉淡淡的對床榻上的皇帝說著。
“帶句話給穆宜，當時是我對不起她，想不到最後還要委屈了她的女兒，我欠你們的太多”
“嫁給王爺本就是汝玉自願的，對姐姐對國相府來說都是有利無害，汝玉不怨，娘親也不會怪你。”
皇帝像是聽到了最想要的答案，會心一笑，從右手邊拿了一張紙過來，
”這是你上次問我要的，我現在給你，但是我希望，你永遠用不到“
拿著那張紙，很薄，但是分量很重。
‘”汝玉，瑾棠身性頑固不化，沒有瑾堯那麼懂得仁義，我很希望你陪著他，這也是我為什麼讓你嫁給他的原因，你性子有你母親那般溫柔也有你父親那種韌勁。“
望著汝玉的那雙眼睛，就像看到了穆宜，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
”我會好好待他，必會護他安好。“皇帝好像看到了整個南烏圖，整個南烏圖的子民，看到了年少時和皇後穆宜穆宗佑他們玩樂的時光，帶著微笑離開了。
汝玉帶著那份紙出來了，就像沒有任何事情一樣，跪在殿前，皇帝駕崩了，太子繼位，輔佐之詞入耳，就這樣南烏圖換了皇帝，皇宮換了主人。
秋涼，顧瑾堯登位，穆清漣為後。後宮一片肅靜，朝中幾日氣氛沉重，在顧瑾堯還是太子之時，就有進言立側妃，以皇帝病重為由擋了回去，如今皇帝入陵，後宮之有皇後一人，大臣進言多之又多，皇帝脾氣發的大，直接說了句為父守孝，與皇後舉案齊眉，後宮之事皆由皇後做主。時不時地有些女子送進宮來，都被打發走了。皇後一日一個理由，不是長相不佳就是舉止不雅，能想到的理由都用了。汝玉進宮看望皇後的時候正好看見穆清漣在打發著哪家小姐。
“妹妹別見怪，那是方大人之女，他老爹哪門心思我還不知道，”
穆清漣坐在亭內的軟塌上，側著身子看著遠去的方大人家的女兒，
“姐姐最近好生忙著，天氣轉涼，回來做些桂圓蓮子粥安神，姐姐體虛，再加些百合最好。”放下給穆清漣把脈的手，便吩咐侍女煮粥。
“阿玉啊，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才是，別總是想著我，你這麵紗何必帶著，我從不介意你的麵容。”清漣的手撫上汝玉的臉頰，這張臉多久沒見過了，自從來到京城，汝玉就一直帶著，汝玉的美跟自己不同，自己的臉端莊秀麗，舉止嫻雅，閨閣小姐的佼佼者，汝玉帶著一種淡雅脫俗，仙人之姿，豈非市井之人所比，卻為了自己帶上那個麵紗，外麵總會有些非議。汝玉從來不管，自己卻放心不下，汝玉怕自己的容顏給姐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擔心姐姐在京城的麵子還有閨閣閑話，自己這張臉倒是個麻煩，不如隱了去。
“一來是省的招搖，二來姐姐既然為京城豔色，我哪能跟你爭，我就當你背後的支柱，讓你平穩的做好皇後的位置便罷。”
“阿玉，你總有一天會遇到你的良人，甘願用你的豔色麵對他。罷了，你這心思全在我這，可知王爺要出征了？”
3，未曾相識
王府的銀杏落了一地，任由它鋪落在地上，管家正在給顧瑾棠準備著衣物行李，王爺進宮麵聖，將要前往西轅城的附登。西轅在初夏占領了附登，周邊的領土遭受摧殘，雖說附登本是兩國交易重地，本由兩國共同管轄，如今西轅卻失信舉兵占領，西轅是四國最小的，但是物資豐厚，地理優越，也是其他國家遙不可及的。皇宮內，顧瑾棠拜別皇帝，
“瑾棠，我信你自會守我南烏圖一絲一毫，但是我更希望你平安回來。”
“皇兄放心，附登乃兩國重地，必會奪回附登，回來陪兄長過年。”
顧瑾棠跪下請旨，這一戰並非一定要顧瑾棠去，穆宗佑率軍也非不可，隻是西轅的將軍乃是舊敵，多次未分勝負，此次又怎肯錯過。微雨飄飄，斜風嫋嫋，顧瑾棠率著軍隊出了帝都。
“小姐畫什麼呢？”
柳兒貼著汝玉問著，霞鳶安靜的磨著墨，微笑著看著柳兒，
“小姐在畫附登的地圖，聽說王爺要與西轅的將軍開戰，怕是不到年前回不來了。”
小蕪收著衣物一邊說著，
“還要我們家小姐想法子嘛，又要操心清漣小姐，還要管前線打仗不成？”
“附登是重地，成敗關乎著四國的製衡，一旦失守，定烽煙四起”
汝玉依舊描繪著地圖慢慢的給柳兒說著。附登地處西北山區，地勢險峻，各地聯係單一，周邊村落分散，唯附登繁榮些，西轅與南烏圖再次通商往來，一直處於和平階段，這次突然遇襲，估計與西轅皇室分支藤氏有關。
“西轅皇室一直以衛家為首，衛從蘭為儲君時藤氏一族就開始大肆籠絡兵權，西轅將軍貢武雖是貧民子弟，依附一身武學坐上將軍之位，可是他的祖母當年病入膏荒之時是藤氏長老救得，如貢家如貢武都是有恩，即使衛從蘭再怎麼信任他，也過不了報恩這關。”
穆清漣一邊走在花園裏一邊跟身旁的汝玉說著，王爺走後王府就隻有汝玉一人，穆清漣擔心汝玉便要一起來宮中用膳。
“姐姐的意思是，貢武將軍之所以發兵附登是因為藤氏的意思？”
“對，皇上說衛家估計被藤氏控製住了，貢武再怎麼衷心也要聽藤氏的，此戰非貢武意願，怕是藤氏的人手混在軍營裏麵，想要挑起兩國事端。”
晚膳後，汝玉回到府邸，正好碰到軍隊裏麵的將領從府內走出。“見過王妃”。對麵的年輕人直直跪下，紋絲不動，衣物都有些許破損，拿著一堆王爺的東西，‘“起來吧。”鳳溪姑姑對地上的將領說。“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告辭。”急忙上馬衝著城門而去。進入院內，府上早已掌燈，管家問著柳兒王妃還有什麼需要添置的，馬上就要入冬了，有些東西還是要早些備著。柳兒和小蕪跟著管家辦置一些東西，霞鳶跟著四茗拿著糕點，汝玉在亭內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