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金毓寒背後的那個人。
\t她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原來金家養子的這件事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至少韓家也知道,而且知道的比她多。金家衰敗也和金毓寒有關係,聽韓放的語氣,似乎出自一場報複行動。
\t那報複的目的是什麼?因為金家對金毓寒不好?
\t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從前見到金毓寒時的生活狀態,似乎確實差強人意。金家也不像那種非常寬厚待人的家族,而且如果寬厚待人,就不會有這種獵犬的存在了。所以說白金蘭的母親,也就是金秀秀死於爆炸事故都是人為策劃的。
\t整件事情到這裏又順理成章又不合邏輯,既然他背後有這種背景,為什麼安心的供金家所驅使,然後再選擇報複。一開始就拒絕不是好得多嗎?
\t看守所的大門再次打開,伊楓撐起遮陽傘,這才發現門口站著一個瑟縮的人影。
\t她沒有說話,徑直從那個人的身邊穿了過去。看來伊媛的心思依然沒有放在重點上,林淑美快要被趕出伊家了,居然還有閑心到這裏來。看那個不知所謂的韓放——如果被林淑美知道了應該會氣炸肺吧?但是後悔也沒用了,畢竟那純屬自作自受。當初把女兒教導成懵懂的性格,又嫌棄伊媛節節敗退,完全不能爭取到伊泓天的喜歡。現在終於到了承受惡果的時候。
\t如果伊泓天的感情再淡薄一點,現在要離開伊家的就是兩個人了。
\t伊媛呆呆的站在原處,一直到伊楓離去才回過神來。她居然在害怕,當看到伊楓時就在害怕,那種猶如老鼠撞見貓的忐忑心情,並且毫無理由。
\t她完全沒有理由害怕伊楓,但是對方剛剛從看守所走出去了。她也想不出別的可能來,隻能是韓放,隻能是韓放一個人。伊楓去探望的是韓放,兩個人在裏麵見了麵。甚至還交談過了,韓放用的語氣和對她不會是一種。可能他們早就是朋友了,而她,現在還是不尷不尬的旁觀者。
\t此時此刻站在外麵的她無疑有些多餘,伊媛絞著手指。聽說韓放被起訴了,她的第一反應是怎麼會這樣?他一定是被人誣陷了,然後是他在看守所的生活,據說那裏麵又濕又冷,犯人住在裏麵會得關節炎。她從論壇上看見那些話,恐懼就像螞蟻一樣爬上心頭。韓放在那裏麵住久了也會得病嗎?那麼溫柔優秀的人,在柵欄和水泥的囚籠裏呆上幾個月,甚至是幾年,能不能撐住?擔憂感立刻就成了第一要務,她放下了手頭所有的事跑到看守所。就連林淑美囑咐她的事情都忘了。
\t絕對不能被拋棄掉!
\t但是有什麼用呢,還是會被拋棄,一如既往。伊泓天忽視她的存在,韓放對她冷漠,白金蘭也對友誼棄若敝履。就算是今天站在陽光下也一樣,他們合夥拋棄了她,剝奪了希望後又扔進冷水裏。
\t她呼出一口氣,然後轉身疾走。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t就算見到韓放又能怎麼樣,就算他在牢獄裏腐爛又怎麼樣,就算審判結果出來,宣布他有罪也是應得的。他活該被葬送在那裏,對自己一次次的視而不見,反複的忽視與刻意侮辱。如果說在那之前她還保存有幻想,那麼現在就一分不剩的全部崩壞掉算了。有什麼必要死皮賴臉?有什麼必要去從別人身上追求尊嚴呢?
\t她已經夠丟臉了。
\t做DNA檢驗需要被檢驗人的提供物,包括頭發,血液,唾液等一切能證明身份的身體組織。
\t接待人員甜美的笑容無懈可擊,反倒是伊泓天有些不知所措。在匆匆點頭後答應自己會考慮一下,隨後不忘要了一張名片出來。
\t伊泓天剛開始時還沒有產生這個想法,隻是偶然看到了車上散發的小廣告,本來以為是無聊的傳單,可是在拿起來的瞬間就被內容吸引住了。
\t並不是那種低俗的對白對他產生了影響力,與其說是宣傳,不如說是種下了種子。回程的途中伊泓天不住的煩躁,似乎某些暗示在心中生根發芽,最後變成了深刻的懷疑。他之前對女兒的身份深信不疑,因為林淑美言之鑿鑿的告訴他那是他的骨肉,當初她因為懷孕不得不從夜總會辭職,然後結婚生子,伊媛是在他們認識的時候某次激情下的產物,為了驗證她還拿出了檢測報告以確認兩人的父女身份。但是現在回想起來,他無論如何也記不清那張報告上寫了什麼了。
\t自己太過於激動,一直以來隻有伊楓一個女兒。如今突然被告知還有另一個孩子,那種欣喜之情是難以形容的。盡管是女兒也沒能打消他的激情,再加上林淑美確實討人歡心,稍微暗示了一下後他就忙不迭的準備結婚了。現在想起來卻無比的別扭,好像有什麼沒有解釋清楚一樣,就像電影在關鍵的地方少了一串字幕,最重要的情節沒有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