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糾纏(1 / 2)

7.糾纏

時間似乎變得很輕很輕,讓人感覺不到它的流逝。對於約翰,蓮是他繁茂枝幹衍生的一朵鮮妍。他們像許多親密的父女一樣,舞蹈、遊玩、促膝談心。華美衣食使慕蓮瘦弱的身軀日見豐盈,她就像晨露中含苞的花……這一切都是約翰,她偉大的爹地給予的,這突如其來的幸福讓她眩暈,快樂的快要窒息過去……

大多時候,慕蓮是快樂的,她快樂地學習、閱讀,和爹地撒嬌……這一切都是爹地給予的,隻要他快樂我就快樂。但有時,她卻顯露出與年齡不符的憂傷,或許幸福來得太輕易、太突然,她總擔心它會像肥皂泡那樣突然破裂,爹地,連同周圍的一切會消失。尤其爹地不在的時候,這種感覺特別強烈。

約翰,是忙碌的,尤其蓮來了以後。多年的苦難生活給予他這樣的信念——幸福就等於更多的財富。蓮,這個與他有相似經曆的女子,無疑觸動了她心底最柔軟的部分。所以他收養了她,給予她華美衣食、花園洋房,終其所有,讓她幸福。

夜深了,蓮仍固執地等候在餐桌旁,今天是他的生日,蓮為他親手做了蛋糕,準備了燭台、音樂……一切都在靜靜地等候著男主角的到來。從傍晚到月上中天,再到拂曉,疲憊的她趴在餐桌上沉沉睡去,晚歸的男主角心疼地抱她回房,忽略了那一日精心的準備……

世上真的存在神明嗎?她想,應該是存在的。否則,怎能聽到她對那方絲絹的呢喃,怎能讓他們再次相見,讓她來到他的身邊……“如果,你能聽到我的禱告,我隻要你別那麼辛苦,你快樂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望著夜晚的星空,她反反複複的祈禱。

曖昧的夜,他醉了,反複述說那些過往——書店裏清秀的女子、相愛、與家庭決裂……那是他心底打不開的結。蓮的眼裏噙滿淚水,為他們的愛情,也為自己——“這一刻我明白了自己的內心,那是你我初見時種下的情愫。這一刻我明白了你我的緣分,那是你我無法跨越的天塹……原來這樣的相見,不如不見……爹地,我愛你……雖然我知道我隻能是你的女兒,那到底是神明的厚待,還是命運的玩笑。”

深夜,她輾轉難眠,為心中糾纏不清的情愛。“多希望,你的夢中有我,哪怕轉瞬既逝。今日我明白了你的內心,她是你唯一的摯愛……為什麼我是你的女兒,我隻能是你的女兒……”

愛情催生著少女,約翰驚異地發現,還未看夠蓮兒小兒女的嬌憨,她突然間就變得眼波流轉,亭亭玉立,舉手投足間洋溢著少女的嬌媚。她不複剛來時那個天天坐在自己膝上撒嬌的小家夥。約翰暗自感慨,是時候幫她尋找終身歸宿了。像每個放飛子女的老父親一樣,他分明感覺到自己心底淡淡的失落。也許和這小家夥相處久了,太習慣了。她真是一個可愛的小家夥,不是嗎?

盛大的宴會為她舉辦,一次又一次。她是宴會的明星,眾人的公主。豪門公子、世家子弟,紛紛向她投射過來傾慕的目光,那是約翰為她的歸宿,精心的安排。

如織的人流讓她眩暈,無疑,他們都是優秀的男子。隻是少女的心中,在幾年前那個雨天,早已經深深銘刻著一個人的身影。雖然,他是她不能愛的人。她隻求永永遠遠陪伴在他的身旁,做女兒也好,做奴仆也罷。隻要看到那個挺拔的身姿,她的心裏就是甜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