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庭在門口猶豫一下,是不忍心麼?畢竟是自己害人家成這樣的。
還是推開門,輕抿著下唇,看向床塌,他在床上躺著,麵色慘白,薄唇發紫。
“不好!寒之,他中毒了!我怎麼沒有發現呢!我真是太笨了!”閑庭一急,好看的眉皺在一起,手也搭上了他的手腕把脈。
“寒之,準備女貞子,大茴香,寒水,紫花杜鵑,百裏霜,南星,茜草,冰片,馬蓮,白芷用溪水熬上給我端來。還有,你,有沒有血藤?”閑庭抬眸看寒少。
“你,居然知道血藤?!”寒少不由一驚,“有!你等著。”
“快啊!”
血藤被寒少拿來,閑庭用嘴嚼爛,塗抹在傷口處,當把衣服扯開時,看見他身上大大小小,老的新的傷口時,不由一怔,眼裏有一絲心疼,盡管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如是端著藥碗就過來。
“閑庭小姐,藥好了呢。”
“給我。”閑庭親自端過藥碗,喂床塌上的人。
無奈卻喂不進去,幾乎全吐出來了。
閑庭頭也不抬,開口:
“幫忙準備一隻空碗,一碗清水。”
兩人都出去了。
閑庭低頭將湯藥悉數喝下,含在口中,對著他的口,就往裏一點一點灌。
怎麼了?步閑庭!你是醫生啊!你在治療啊!這和別的沒有關係啊!不準亂想。可是,為什麼她的心跳的這麼快。
那一刻,自己快要控製不住了。
將一碗藥如法炮製喂下,自己的臉已燙的可以烤個雞翅膀不成問題吧。
端起空碗,拔下發簪,咬咬牙,衝雪白的腕子上狠狠一割,血,一滴一滴流下來。
她的血,是解毒的良藥。不過,這個秘密,恐怕隻有自己才知道的,萬一泄露,自己豈不是成了唐三藏了麼?人人都要自己的血。
擦擦唇邊的血跡,重重歎口氣。此後,他便要嗜血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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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妖,丫頭,青魚,爽爽,你們在哪裏啊?”閑庭走在一片白霧的樹林裏,迷失的方向。
“閑庭,閑庭...”
回頭,什麼也沒有。
“是誰?!裝神弄鬼的!”突然,脖子被緊緊卡住,剛掙紮了幾下,便醒來了。
一睜眼,便看見那黝黑的眸子。
“我以為是有人要行刺我。”
“你...”
“你救了我。”
“你好了啊。”
“紀銘。”
“什麼?”
“我的名字。”
“哦,我是步閑庭。”
眼神犀利,看向她。
“血。”
“不是。藥引子而已。”閑庭眼神閃躲。
“你騙我。”
一把抓起閑庭的手,腕子上的白布還有點點觸目驚心的血色。
四眸相對。
“抱歉,是我害了你。”閑庭低頭道。
“這裏是什麼地方?”紀銘四處打量。
“鳳凰鎮。寧府。”閑庭回答。
“你要走。”
閑庭看他走向門外的樣子,開口。
“不是。”
心裏一陣莫名失落。
“是我們要走。”
剛好,清晨第一縷陽光進如窗戶。
打在閑庭的笑顏上。
紀銘輕輕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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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傷還沒好,不可以騎馬的。”閑庭看著麵前比自己高出好多的馬,開口。
紀銘輕笑。
閑庭自然明白他笑什麼的。
嘟著嘴。
“幹嗎啊?!我可是擔心你哦,你的身體還沒好呢。再說了,人家還沒有給寒之打招呼呢!”閑庭眼神閃躲。
“寧寒之?!”紀銘眯起眼,望著閑庭。
閑庭不由打個哆嗦。
“救我們的人拉。”
“不用,我們走吧。”紀銘頭也不回,轉身瀟灑上馬,伸出一雙手。
閑庭憂鬱了下,看著那雙手,潔白,修長,有力,而後緊緊拉住。紀銘稍稍用力,閑庭就出現在了他的懷中。
紀銘把閑庭圈在懷中,嬌小的閑庭就在自己懷裏,紀銘微微笑一下。
架馬狂奔。
也許是紀銘的懷抱太過與舒適了,閑庭就那樣睡著了。
夢中有人輕撫自己的發絲,在自己耳邊輕語。那是自己幻想了很久的畫麵。
醒來才雙頰發燙,自認為是春夢一場。看紀銘沒有什麼反應,暗暗的有點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