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值寒冬,晚上涼氣十足,僅有的兩輛馬車,被李煙雲在內的四位仙宗女弟子霸占,不過這也是理所應當。
可眼下李煙雲不好好和那些小姐妹們待在一起,偏偏跑到自己身邊,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要是讓浮聖大帝知道,豈能有自己好果子吃?
就在易邪心中亂想之時,隻聽一旁的李煙雲靜靜道:“想來看星星。”
易邪翻了翻白眼,懶的理她:“那你看吧,我要睡了。”
聽到這話,李煙雲那張小臉上立即閃過一絲失望之色,捅了捅易邪胳膊,輕聲道:“我有些冷。”
易邪無奈睜開眼睛,道:“運轉體內靈氣護住肉身,就算把你扔到冰窟當中,恐怕也不會覺得冷了,這麼簡單的修煉常識,你會不懂?”說完就果斷轉過身去,雙目微闔,似是睡了。
“混蛋!”李煙雲恨恨緊咬銀牙,有些的叛逆道:“我偏偏不照你說的做,就算凍死也不要你管!”說完也轉過身去,和易邪背對背,如同慪氣。
見李煙雲半晌沒有動靜,易邪反倒睡不著了,心想這丫頭不會真的那麼傻,以嬌弱之軀去抗衡這寒冷的鬼天氣吧?
想到此處,易邪開口淡淡問了句:“九公主?”
無人回應。
易邪忍著翻身去看的衝動,又問:“李煙雲?”
“幹嘛。”李煙雲聲音微弱的應了一聲,隨後就立刻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啊!阿嚏!”
易邪見狀無奈歎了口氣,轉過身來,卻發現李煙雲一臉酡紅,一雙美眸有些迷離,若不是看她嘴唇被凍得呈現紫青之色,恐怕還以為被人下了什麼藥呢。
想到這裏,立刻伸出手放在她那光潔飽滿的額頭上,嘶,真他娘的燙!這丫頭體質也太弱了,沒有靈氣護體,短短一刻鍾,就染上了風寒!
“竟然發燒了,可真是麻煩啊。”話雖如此,但易邪心中卻是有些自責,雖然錯不在自己,但看到李煙雲此刻這副讓人心生憐惜的模樣,就算沒有錯,也不由自責起來,隻好將身上穿的那件黑色裘皮披在李煙雲身上,然後將她輕輕抱起,送進了附近的一輛馬車之中。
那位來自朱雀仙宗的女弟子原本已經睡著,可隱隱覺得,腳下的車門被人開啟,一股寒氣直衝頭頂,頓時驚醒,易邪連忙噓了一聲,指了指懷中的李煙雲。
那名女弟子噤聲看去,一看李煙雲的臉色,她便頓時會意,躡手躡腳地將李煙雲抱過,放在車中,用厚厚的棉被裹了起來。
“好歹也是修煉者,發一下燒應該沒啥大事吧?若是因此出個什麼事,那我易邪還就真瞧不起你了。”易邪瞅著李煙雲不由嘀咕一句,隨後關上車門便要離開。
“喲,這大晚上不睡覺的,又瞧不起誰呢?誰招惹你了?”樸麻這時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一臉賤笑的對易邪道。
這麼寒冷的冬夜,他穿的也很少,隻有一件露出幾個大洞的破麻衣,但看他的氣色,卻是不知比李煙雲好了多少倍。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易邪心想。
便在這時,馬車裏頭傳來一聲輕喚,那名朱雀仙宗女弟子打開車門,將易邪的黑色裘皮遞了出來,看樣子這名女弟子對易邪似乎很關心,不想讓他挨凍。
可誰知還沒等易邪伸手去接,樸麻便是嗖的一下搶了過去,披在自己身上,搓了搓手,哈口氣道:“這天兒可真冷啊,你別看我表麵沒啥問題,可其實渾身早都他娘的凍僵了。”
“嘖嘖,你這裘皮不錯呀,好像是黑熊王的獸皮製成,據說一寸就價值千金,從哪來的?”
“哎,不對啊,這裘皮上麵怎麼還有一股胭脂味呢?莫非……”
樸麻和個神經病似的在易邪身旁叨叨叨,易邪懶得搭理,本來昏昏沉沉的睡意經過這麼一折騰,全然消失,隻好一人獨自走到幾百米開外的小山頭上,開始琢磨起硬劍氣來。
易邪並沒有取出北鬥鎏虹劍,而是隨手拾了一根樹枝,耍了起來。
既然硬劍氣隻是一種力道,用什麼施展也就無關緊要了,隻要將這種力道牢牢掌握,即便用刀、用槍、用戟,都能施展。
嗖嗖!
呼呼!
一根小樹枝在易邪手中呼嘯生風,氣流裹攜,即便樹枝,此刻也有種絕世好劍的感覺出現。
“不錯的劍法,雖然隻有一刺一收這般簡單的動作,但能將其中剛柔相合,演練至如此極致境界,也是世間難得了。”
便在這時,一道清幽的聲音突然從易邪背後響起,宛如幽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