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已是繁星隱現。
易邪去到樸麻的房間看了一眼,發現他依舊還未醒來,不過臉色卻已經好了很多。
關上房門,易邪又來到李煙雲的房間前,輕輕叩響房門。
經過一晚上的休養,再加上陰陽境強者自身強大的恢複能力,感染風寒的李煙雲如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聲音清淡的問道:“誰呀?”
“是我。”易邪回答。
李煙雲聽到這聲音後平靜道:“哦,進來吧。”
易邪推開房門,發現李煙雲正倚在床頭,翻看著一本古籍,清秀的臉龐上有幾分紅潤隱現,看樣子身體確實已無大礙。
“看什麼呢?”易邪主動搭茬問道。
聽到這話,李煙雲立刻將手中的古籍藏到了被褥之下,似是還在生易邪的氣,嬌哼道:“偏不告訴你。”
易邪訕訕一笑,心想這皇族之人就是不一樣,連生起氣來,都有高人一等的感覺。
想到這,易邪也不再與她多說什麼廢話,直接開門見山:“我來是告訴你,這吳城之中,詭譎多變,城主之子一番言行更是顯得有些耐人尋味,恐怕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變故,你多注意點。”
李煙雲聞言,不以為意地道:“知道啦。”
易邪見狀無奈一笑,起身離開。
告別李煙雲,易邪立刻回到自己房間修煉起來,將周流天陽掌再次練習了一遍。
不過剛修煉了沒多久,房門外便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老大,吳城城主已經現身,說要給咱們接風洗塵,已經在吳生客棧大堂擺好酒席,請咱們過去呢,你說?”
易邪聞言,起身打開房門,笑道:“我說什麼?”
“你說咱們去還是不去?”梁天宇眼珠一轉,賊得很:“我總感覺那個吳穹不是什麼好玩意,話語之中,正如老大說的那樣,到處充滿疑點,這次擺宴,會不會是那傳說中的鴻門宴呢?”
“你也看出來了?”易邪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就算是鴻門宴,咱們也要去。對了,你現在去通知王魚,叫他把城外的禦林鐵衛盡數調集過來,隱藏在客棧四周,千萬不要露了馬腳。”
“好嘞。”梁天宇眼中閃過一絲冷,隨即又不解問道:“對了老大,召集禦林鐵衛為什麼要他們躲起來?咱們大大方方的出現,豈不更有威懾力?”
易邪聽到這話立即給了梁天宇一板栗,教訓道:“傻啊,萬一人家吳城主真的沒有歹心,隻是單純的給咱們接風洗塵,讓他發現咱們暗中調集人馬,豈不是顯得咱們以小人之心度了他的君子之腹?”
“明白了。”梁天宇恍悟,嘿嘿一笑過後,就跑著去通知王魚了。
這次進入吳城,隻有十四位仙宗弟子,外加三名禦林鐵衛隊長,王魚視易邪的話為軍令,而其餘兩名隊長,又對王魚唯命是從,因此易邪對他們的話,也頗為管用,沒過多久,九百禦林鐵衛暗中順著無人看守的城門溜了進來,毫無聲息,隱匿在客棧四周。
“鴻門宴內險象生,鴻門宴外騎千重,今日鹿死誰手,還說不好呢,先留下一手,總歸不是壞事。”易邪笑著走出房間,少頃,便來到了吳生客棧大堂。
吳生客棧規模不小,但因為前些日子魔門餘孽禍亂百姓一事,顯得有些冷清,除了那幾位仙宗弟子以外,幾乎就沒有別人。
而此刻,四位小廝打扮的青年正端著一道道精美誘人的菜肴往桌子上送。
為首那張長形玉桌後坐著三道身影。
第一人是個老道,身穿破舊道袍,那道袍不知道洗了多少次,發白掉色,讓人看一眼後就會立刻聯想到窮酸二字。而中間那位中年男子,則是生的一張國字臉,兩鬢銀白,眸光犀利,身穿黑色狐裘,有些梟雄的風範。至於第三位,則就是那位俊朗青年,吳城城主之子吳穹了。
易邪落座後,向四周掃視了一眼,發現除了昏迷不醒的樸麻,以及梁天宇和王魚等人以外,所有人悉數到場,就連風寒剛愈的李煙雲此刻也是輕踏蓮步,從二樓樓塌緩緩走來。
見到李煙雲的身影,國字臉男子一臉正色,立刻走上前去行禮道:“微臣吳城城主吳海富,見過九公主殿下,九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煙雲聽聞此言,臉色古井無波,擺了擺玉手:“吳城主客氣了,我現在隻是青龍仙宗弟子,你不必如行如此大禮的。”
吳海富笑著點了點頭,等李煙雲坐好後,看向眾人,開口道:“諸位仙宗青年才俊,老夫名為吳海富,正是小小吳城的城主,前些日子魔門餘孽禍亂城中百姓,吳某一人力所不逮,被他們得逞,幸好關鍵之時,朝廷派了你們這支精銳之師前來。今日我吳某當敬三杯酒,第一杯酒,敬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