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子一身紅袍,宛若可以吞噬這世間一切的烈火,灼熱、刺目。
錦瑟呆呆的望著眼前的男人,一雙嫵媚的眼眸裏,已經滿是恐懼。
別人或許不知,可是她心裏卻清楚的很,九公子這句“回去”,意味著的是什麼。身為暗衛,若是被主人棄掉,那麼等待著他們的,唯有,一死!
“主子……屬下,屬下真心知道錯了,但求主子……看在我這麼多年來都盡心服侍您的份上,饒過我這一次!”
因為恐懼和害怕,錦瑟的聲音已經開始掩飾不住的瑟縮起來,一張柔媚的麵容,慘白到毫無血色。可麵對著她的祈求,九公子卻冷漠的好似一塊萬年寒冰,絲毫不為所動:“我的身邊,不需要一個會自作主張的奴才!”頓了頓:“段飛,你覺得呢?”
伴隨著一句話音落下,原本空無一人的暗處,卻驀地閃過一道人影。
“主人!”
段飛一襲灰色的衣衫,剛毅的麵容之上,卻沒有流露出半點情緒:“屬下以為,可以給錦瑟一次機會!”
段飛的話仿佛是一根救命的稻草,讓錦瑟已經冰冷的血液,再一次流淌起來:“主人,請讓屬下戴罪立功!”
九公子沒有回應,隻是那張絕美到讓人窒息的麵龐之上,陡然間又騰升起一抹笑意,隻是這笑,卻透著一股冰寒,讓人看一眼,就不寒而栗。
“我可以帶你們來,也可以隨時送你回去。”
說著,九公子驀地壓低了聲音,好似黑白無常索命的鈴音一般:“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錦瑟聞言連忙叩頭:“謝主人饒恕!”
九公子涼涼的目光卻不再看她:“既然是要戴罪立功,我便交給你一件事情!”
……
原本後半夜才得以回到床上宿眠的舒曼,本以為第二天醒來會沒有精神,可奇怪的是,她竟然睡得比往日裏都要香甜,以至於第二天一早睜開眼睛,隻覺得神清氣爽。
坐在床榻之上,輕輕拉了拉被子,不由得就想到了那個無賴一般的男人。
相處的越多,舒曼愈發感到自己對這個男人的不了解。雖然當初有些稀裏糊塗的將人留在了花滿樓,並且從未真正鄭重其事的詢問過有關他的事情,但謹慎戒備與好奇,卻一直存在。
那個男人的出現,就像是一個隱藏在迷霧中的巨大謎團。
他到底是誰?接近自己,又是為了什麼?
最主要,他是敵、還是友?
舒曼暗自思忖著,片刻,墨玉進到房間裏,服侍她洗漱更衣,吃過早點過後,大夫人跟前的婢女白芍便來通報,說有客人來訪,讓她前去。
有客人來訪?
舒曼腦海中頓時就浮現出昨夜月色之下,慕容瑾留下的那句“明日”。
“有客人來為什麼要叫我們小姐去啊?”
墨玉不知昨晚發生的事,忍不住詢問了一句。
白芍極其不屑的挑了挑眉:“我怎麼知道?你們隻管去就好了!”
說完一句,也不管舒曼是否答應了,便顧自的離開。墨玉看著她對自己家小姐那份完全不尊重的態度,頓時氣紅了眼,可是怕舒曼心裏不舒服,又不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