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劇痛,慕容瑾的麵色卻一如既往的平淡尋常,仿佛斷手腕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早就找人調查過九公子,隻是,這個人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個巨大的謎團。來曆、出身、目的、何時與舒曼相識……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個無底的巨大深淵,拉扯著人不斷的向下陷,卻無力掙紮。
剛剛,他震碎自己手腕的那道力,看似那樣漫不經心,卻又無比驚人。
這個男人……
到底是誰!
九公子此刻已經不再看他,而是坐在了舒曼跟前,神色也變得異常柔和,眼底投射出的光亮,堪比此刻窗外的星辰一般:“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舒曼不知道,剛剛他們兩人掌心和手腕交錯的那一瞬間,慕容瑾的手腕已經斷了,所以也並沒有多想。隻是抬頭意味深長的朝著臉色有些微白的慕容瑾看了一眼:“王爺若是無事,舒曼這就先行告辭了。”
說著,已經起身朝外走。隻是走了幾步之後,卻又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事情一般,又停了下來,轉過頭,直直的看著依舊坐在椅子上,輕扶手腕的慕容瑾身上:“王爺放心,我既然已經和你站在了同一條船上,自然不會做出拉自己下水的事情。”
慕容瑾聞聲眉心不禁輕輕一擰:“我自然是相信五小姐的!”
頓了頓:“左相府那裏,五小姐無需擔心,明日本王會親自去一趟。”
聽聞了慕容瑾的話,舒曼隻是極淡的勾了一下唇角:“王爺若是公事繁忙,就不必去了,一個左相府而已,我還沒放在眼裏過!”
說完,微微欠了下身子,朝著慕容瑾斂衽行了個禮,便起身,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九公子就跟在他的身後,火紅色的衣衫那樣刺目,慕容瑾的眼睛一直緊緊的追隨著兩人,直到他們離開,才開口喚了門外的隨從進來。
雖然剛剛在九公子和舒曼麵前,他並未表現出任何的異樣,可畢竟是骨裂,那種疼痛,不是尋常人能夠忍受的。
此刻,他的臉色已經開始微微發白,額前也沁出了點點細密的汗珠。
隨從跟著他多年,隻一眼,就察覺到了不妥:“王爺……”
“回王府,然後去城西把駱先生請來,記住,要掩人耳目。”
慕容瑾聲音低啞,隨從見狀,連忙點頭應是。
……
舒曼的馬車緩緩的行駛在榆陽城的街道上,車夫和墨玉坐在外麵,車廂內除了九公子和舒曼,還有今晚一直未曾露麵的錦瑟。
舒曼盯著錦瑟看了一會,發現她一直都是低垂著頭,既不看人,也不言語。
微微頓了頓,舒曼隨即轉頭看向坐在一旁,慵懶如貓一般的九公子:“你這是何意?”
“錦瑟是我的人!”
九公子懶懶的開口,舒曼有些無語:“這我自然知道。”
九公子聞聲隨即慢慢側轉過頭,眸光幽邃,直直的望著舒曼:“如今你已經開始展露鋒芒,再不是當初永寧侯府裏那個任人欺淩的庶女。花滿樓現今也做的如此大,雖然現在還沒有幾個人知道,你才是老板,可有人見到你和我一同出入過,難保不會讓有心之人把主意打在你身上。再者,你想要做的事,雖然我尚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但以我對你的了解,一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慕容瑾那個人,不足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