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
嗬!
李氏不動聲色的冷冷一笑,自己還沒找她,她倒是主動找上門來了。
“你先去吧!”
朝劉媽媽低低的說了一句,劉媽媽頓時心領神會,領了命,前去開門,又暗中吩咐人去做李氏交代的事之後,才回到房內伺候。
舒婉是一個人來的,李氏此刻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雍容,坐在暖炕之上,手中捧著鏤空的暖爐,神色看似極為安寧恬靜。
“女兒見過母親。”
“嗯!”
李氏聽不出情緒的從喉嚨裏低低的溢出一聲:“這麼晚了,你過來有什麼事麼?”
聽聞了李氏的話,舒婉隨即抬頭,朝著劉媽媽看了一眼,劉媽媽頓時明白了什麼意思,堆了堆笑:“四小姐不必顧忌奴婢,奴婢是夫人的陪嫁,從小就伺候夫人,你有什麼事,直接說便好。”
李氏也是相同的說辭:“事無不可對人言,你且說吧!”
見李氏都這麼說了,舒婉自然也不能再堅持,隨即俯身應了一聲,緩緩開口:“母親,女兒今日是來向您請罪的!”
“哦?”
李氏終於是抬了抬眼,朝著舒婉看了一眼:“請什麼罪?”
“女兒今日,在母親麵前說謊了!”
李氏聞言卻隻是不動聲色的從劉媽媽手中接過剛剛斟好的茶,送到唇邊,輕輕抿了一口,不語回應,隻等著舒婉繼續往下說。
見李氏沒有表態,舒婉這才定了定心神,繼續開口:其實昨日,我和五妹上山的時候,確實遇到的了山賊,當時山賊,也確實將五妹抓走了。
女兒到了護國寺之後,十分害怕,六神無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怕別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說女兒貪生怕死,舍棄姐妹一個人逃跑。
又怕母親大人您怪罪,所以隻能躲在房間裏。
直到昨晚,五妹突然間回來了,安然無恙不說,而且還一點都不怪女兒。
她說,這件事如果傳了出去,她一個人的名聲是小,大不了就是一根白綾而已,可若是累了整個永寧侯府的名聲,就要成千古罪人了。
二姐即將選秀,父親在朝中還在為官,將來我們姐妹幾個也都還要嫁人,所以這件事,她要女兒咬死了一定不能說出去。
所以今日,母親您問女兒的時候,女兒才沒敢說實話。
舒婉說的真情流露,眼中似乎還有盈盈的淚光閃動,一臉的羞愧不已,甚至於,說到這裏,直接曲起雙膝,“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女兒在母親麵前說謊,心裏一直無法說服自己,所以前來向母親請罪,還請母親責罰!”
舒婉說完,便死死的垂下了頭,等待著李氏的發落。
李氏此刻已經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銳利的雙眸,直直的打在舒婉的身上,片刻,才緩緩啟唇:“你是說,舒曼今日的話,都是在說謊了?”
“關於被山賊擄走一事,確實是的,隻是,跟了塵大師講經這件事,倒是真的。昨晚從女兒那裏離開後,舒曼剛剛好碰到了在外麵散步的了塵大師和那位公子,女兒隻是遠遠的看著,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片刻之後,三個人便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