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感興趣,就是聽說此人劍術超群,非常英勇又行事果斷。好像經常在雪山北麓冰寒之地一帶活動。咱們這一行生意什麼地方都跑,了解多一點,哪天遇到也有個準備。”對方顯得很隨意地回答到。
“閣下多慮了,對傳聞沒有必要太認真。大多是子虛烏有言過其實而已。”H聽了他的話,嘴角露出一絲不屑,毫不在意的說道。誕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笑著朝H舉了下酒杯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還是習慣先了解下對手的情況,如果哪天不巧遭遇了,也不至於稀裏糊塗的吃虧。咱們這行兒今天東明天西的,還是小心些沒壞處。”
H沒有再說話,隻是回應他一般也舉舉杯子帶著笑容喝了一口酒。
H心裏感到吃驚。近幾天的接觸覺得他不會是和玉夏相鄰的幾個屬國人,即便是這幾個屬國的探子,也不會輕易掌握自己外出邊境的行蹤,甚至在玉夏國內的好多大臣都不會知道。何況一個遠離玉夏的山匪流寇。這讓H百思不得其解。看來這個誕徊的身份遠比自己懷疑的要複雜的多。
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喧鬧,抬眼看過去,原來是一個醉漢起身碰到了椅子,砸到了另外一個桌子邊的人的腳。對方則拿起自己碗中喝了一半的米粥扣在了醉漢的臉上。於是,哄笑謾罵和廝打一下充滿了整個廳堂。相互推搡中一個人的屁股又撞翻了另一個桌子上的酒杯,滿滿一杯酒灑在了坐著那個人的褲襠上。結果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連鎖反應很快讓樓下的人都卷入了亂糟糟地打鬥中。旅店的主人和夥計剛開始的時候出來勸阻,但馬上被到處亂飛的餐具打了回去,索性關緊房門再不出來。H他們在樓上微笑著觀看這瘋狂地場麵,M帶著族長和誕徊的手下還大笑著鼓勁兒叫好。兩個扭作一團的人慢慢從樓梯處廝打上來,被臨近樓梯的M和另外兩個人踢了幾腳,順著樓梯又滾了下去。
終於一個人拽出佩劍砍倒了對方,瞬間酒徒的打鬧變成了真正的殺戮。很快就有幾個人在慘叫中倒下,地上也出現了鮮紅的血跡。H突然在晃動的燭光裏發現剛才那個瘦弱的男孩從翻到的餐桌底下爬出來,驚恐地躲閃著向房間的角落移動,卻被一個躲閃攻擊的家夥突然撞個正著,兩人一下倒在地上。與此同時,樓上所有人都看見牆邊一個高高的木頭架子被人砸中,這個人幾乎是讓對手扔到了那裏。隨著木架兩根支腳的斷裂,放在它上麵巨大的木桶開始向房間中央傾斜。
坐在二樓的H飛速起身手扶欄杆翻身一躍,刹那間穩穩地落在下邊一個杯盤狼藉的餐桌上,緊接著撲向還沒有爬起來的兩個人,抱住男孩順勢一滾,巨大的木桶已經砸在剛剛離開的位置。一聲巨響過後,和男孩一起倒地的醉漢就口鼻冒血沒了聲息。H起身拔出佩劍,擋住一把砍過來的斧頭並踹倒對方,然後抓住男孩衣領用力把他拋向正在衝下樓梯的M。
M正好跑到樓梯的中段,看見H拋過來的男孩瞬間將大劍交到左手,右手抓住男孩的腰帶沒有讓他落地,在欄杆外側的空間裏就勢一掄,男孩又被扔了起來,飛過二樓的欄杆,穩穩地落在了站在那裏的族長手中。於是族長和誕徊的手下都拔出武器向樓下衝去。就在這時,旅店破舊的木門被突然推開,一個軍官帶著一隊士兵出現在門口……
旅店內所有人都原地站在那裏,先前瘋狂地叫喊打鬥還有餐具桌椅碎裂的聲音瞬間消失,隻有外麵幾個人進入房間的腳步聲聽起來巨大刺耳。軍官走到廳堂的中間,用腳踢了下地上的屍體,慢慢地環視一遍屋子裏的景象,聲音冰冷地問道:
“誰幹的?”
大家相互看了幾眼,開始向後退縮。H望了望二樓,看見誕徊對著他輕輕地搖頭,就暗中做個手勢,M和其他人開始慢慢地向樓上後退。軍官看見沒有人出聲,就凶狠的大聲說道:
“來人!都給我綁了,全部都是山賊土匪,沒有一個好東西!帶回去再說!”一群士兵迅速衝入房間,於是旅店內再次喧嘩起來,不斷地嗬斥與叫罵聲中,軍官看見了樓梯上站立的一群人。他走上前來,用手中的馬鞭指著H問道:
“你們,幹什麼的?”
“我們路過此地,住在這裏。大人”H平靜地說。
“過路的?為什麼不好好吃飯都拿著武器站在樓梯上?”
“大人,下邊打得厲害,我們隻是在這裏遮擋一下,以防跑上來打擾我們的晚飯。”H微笑著回答。對方輕輕獰笑了一聲,看著H的眼睛驕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