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少時雖然是在說什麼傅家老頭子遲早會死的,其實言外之意,就是在說,這些家長們總有老的一天,死的一天。
他們因為目前的利益關係想要促成這段婚姻,可是當他們老了之後呢?
當傅家老頭子真的不再能做主的時候,傅海就成了傅家的主人,這樣一個不靠譜的人主導了傅家的產業,那還不知道會為周家帶來多少麻煩。
其他的不用說,就桃色新聞這一點,也夠他們以後頭疼了。
周靈沉默了,她從小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裏麵,接受的教育不同,思想觀念也完全不同,比起商人的利益至上,她更在乎的是聲譽與安全。
鄭少時早就看穿了這一點,他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周靈:“周小姐,你有沒有聽說過,越是站在高處的人,越會活的如履薄冰,因為站的越高,摔的越疼,我想這個道理,你應該在很小的時候,就有人告誡過你。”
被鄭少時說中,周靈的神色有點不自在起來。
確實,周家在軍政界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越是這樣的背景,他們周家就越不能有一絲的汙點,至少不能有人人都看的到的汙點。
和傅家還有鄭家這些商人們不同,商人們失敗了,無非一窮二白,從頭開始。
可他們周家失敗了,恐怕最後不僅是身敗名裂,一不小心,牢獄之災,家破人亡,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別人失敗最多一無所有。
可周家比別人站得高,所以一旦摔下來,就會更慘。
想到這些,周靈有些慍怒:“你到底想搞什麼?”
鄭少時頓了頓,忽然起身,湊近周靈,深深的看著她:“我想娶你。”
周靈屏住了呼吸,心髒狂亂的撞擊著胸口:“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鄭少時盯著她,一字一句的問:“你覺得我像在開玩笑麼?”
盯著周靈看了幾秒,鄭少時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目視前方,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平淡:“論家業,鄭家不比傅家差,論人品,我不敢說我鄭少時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絕對不是傅海那種酒色之徒。論相貌……”
他回頭,邪魅的衝著周靈一笑:“我覺得我比傅海強。”
周靈臉紅的別開眼,伸出手捂住自己有些發燙的麵頰,她沒有反駁鄭少時。
因為鄭少時說的都是大實話。
鄭少時表麵雖然還在談笑風生,但心裏卻忽然有些沒底。
一開始他把周靈想的太簡單,本來以為聽到傅海這麼羞辱她,她就會生氣,不願意嫁給傅海,誰知道她竟然能這麼冷靜。
冷靜到他不得不使出美男計,可他也不太確定,這樣冷靜的周靈是否會上鉤。
周靈望著車窗外,一直沉默著。
沉默良久,她淡淡道:“容我想想。”
“好。”鄭少時爽快的答應,遞給周靈一張名片:“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就來找我,我隨時恭候。”
周靈接過鄭少時的名片,下車離開。
這個時候,前方駕駛位置上的人摘下了帽子,點燃了一支煙:“這個丫頭不簡單,她心裏什麼都清楚,恐怕不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