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不想碰見的,越是想躲開的,就偏偏越是容易遇見。
蘇清嫿遇見錢進本就不快,結果沒出一會兒的工夫就碰上了王謹。
王謹來醫館還是來說躲稅之事的,鎮上這些商戶,除落在馬舉人名下的,幾乎都落在了他身上,唯這醫館不同!
可就在他準備好措辭,想要開口說勸之時,餘光卻是瞥見了蘇清嫿,捧著書的纖纖玉指尤其的好看,認真看書的姣好無缺的側顏是他夢中的模樣。
“小,小嫿!”
王謹壓抑著興奮,可顫抖的聲線卻是將他盡數出賣,許久未見,這抹月光仍舊無暇。
蘇清嫿這時隻當做沒聽見一般,方才錢進喚她,她還抬頭去看,而王謹,她是不願多看,生怕汙了她的眼。
老大夫在知道王謹與蘇清嫿過往恩怨之後,對王謹的厭惡愈發的濃厚了起來。
是以,他說話非但不客氣,還夾槍帶棒了起來:“王舉人可是要瞧病?年紀輕輕便是身子不好,我看多半是心思太重所致!”
王謹見蘇清嫿不理他本就很是生氣,再一聽老大夫的譏諷之言,便瞬間變了臉色去:“我是舉人,你乃布衣,你與我說話當是要注意些去。”
“沒錯,你是舉人,是讀書人,可你這文縐縐的讀書人喚有夫之婦閨名作甚?真是斯文多敗類啊,今天老頭子我算是見識到了!”
老大夫說罷還把酒杯裏的酒倒在地上:“王舉人,以這酒為界,我希望你莫在上前。”
王謹覺得他不能再與這老大夫一般見識,不然定是會有仗勢欺人之嫌,所以他把這口惡氣咽下,偏頭看向蘇清嫿,柔聲說:“小嫿,我中舉人了,你難道不為我高興嗎?你當真不想看我現在的樣子?”
蘇清嫿聽罷仍舊沒有抬頭,隻疏離的說:“王舉人與小婦人我與之無親無故,我為何高興?你現在的樣子又與我何幹?”
“小嫿,我知你恨我,可那都是我娘的主意,如今我中了舉人,自己能為自己做主,且我已經休妻,小嫿,隻要你肯原諒我,你就是舉人夫人!”
王謹說的是深情款款,老大夫上下打量了王謹一番之後卻是揭了他的短:“王舉人剛進門時腳步虛浮無力,怕是腎氣虛乏,花街柳巷當是少去,房事當是少行啊!”
哼,這王謹敢睜著眼睛說瞎話就別怪他揭短,這不知是從誰的床上剛滾下來,竟是好意思裝起了癡情人。
“行醫之人,當有德行!你這老頭怎信口胡謅?!”王謹氣急敗壞,惡狠狠的瞪了老大夫一眼,然後又快速的把目光移到了蘇清嫿的身上:“小嫿,他胡說的!”
蘇清嫿聽罷嗤笑一聲,也終於是抬起了頭,美目漠然冰冷:“王謹,我不原諒你,因為我從未恨過,之前的事我全然沒有放在心上,感謝你的不娶之恩,不然我與我相公許是會錯過了去。”
前世今生都謝他不娶,不然她何以得到深情與幸福?!
王謹輕笑兩聲,看著麵前如畫的模樣譏諷的說:“口是心非也是要有度的,我知這不過是你欲擒故縱的把戲,但是小嫿,你當最是知道我不喜別人擰著我行事,所以你當見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