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撒謊!”
許氏還是頭一次見到比她還能撒謊的人,她氣憤的瞪圓了眼睛,雙手掐腰,一副凶狠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被打之人。
布莊老板娘裝作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輕笑一聲:“你一個人把我和這胭脂鋪的老板娘兩人打的頭發都亂了,你還說我撒謊,你要不要臉了?我做生意怎麼多年,頭一次見到你這樣不像個人的。”
“你,你敢罵我!”
許氏聞言上前就要動手,卻被店夥計給攔了下來:“這位大嬸,你要是再撒潑我就抓你去見官了。”
“我怎麼撒潑了?”到底是身經百戰,許是馬上就緩過味來了:“我撒潑?我臉上的巴掌印還在呢,你們老板娘拉偏架,方才還掐了我好幾下,你們這是黑店啊,以後誰還敢買你們東西。”
蘇清嫿在鋪子裏聽了許氏的話,整理了一下心緒走了出來,裝出膽小怯懦的樣子。
“二伯母,你這麼誣賴我和玉鳳姐是想斷了我們的生路嗎?你打人怎還說我這是黑店了。”
蘇清嫿本就是楊柳細腰弱不禁風的身條,這會她說話輕聲細語,看熱鬧的人馬上就倒向了她。
“這位大嬸,人家這小娘子敢動手打你?她說話都不敢大聲說,你撒謊是不是也撒的像點?”
“就是啊,這布莊老板娘在鎮上開鋪子五六年了,我經常去她那買布,也沒見她和誰紅過臉啊!”
見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許氏便開始急了,坐在地扯著嗓子哭:“哎呀,沒天理了,撒謊也是不怕遭雷劈!”
“二伯母,你這樣的話還是少說吧,不然我怕你應了報應,人在做天在看,我娘的地和錢都被你搶了去,現在手中一無所有了,你居然還要對我弟弟下手,泥做的還有三分土性呢……”蘇清嫿委屈的說。
許氏聽了這話收了嗓子,嚷嚷說:“你少拿之前的事說事,我就問你我閨女替你擋了災的事你怎麼說?”
因著錢進派人暗中保護蘇清嫿,所以這邊一吵起來,就有人像前進通報了,他聞信趕來正好聽見了許氏的這句話。
“你女兒替誰擋災了?我手裏有你女兒白字黑字的賣身契,當初咱們是錢貨兩訖,我話也和你說的明白了,我給的是買人的錢也是買命的錢,當時你不是說賣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嗎,賣了就不是你閨女了嗎?所以你現在這是想做什麼?”
一見到錢進,許氏馬上就蔫了,窘迫的說:“錢二少爺,你說我閨女到底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她病成那樣,我能不心疼嗎?”
錢進聽了這話嗤笑一聲說:“怪誰?還不是怪你自己貪財害了她?我錢府雖是在這不起眼的牛家鎮上,但我們錢家的生意卻是遍布了慕容王朝,你說你閨女那般命賤,又是心思歹毒之人,享的了這福氣嗎?”
“錢二少爺,可我好好的閨女到底要沒了啊,你說能不能再給我些銀子?”許氏這時候也是不要臉了。
在她看來錢是安身立命之本,所以錢比臉重要。
“哼,你若再這般糾纏,我就與你衙門走一趟,我手裏有賣身契在,占著理呢。”錢進說罷眼睛一轉:“你若是真心疼你閨女的話,我賣身契還你也可,你把你閨女帶回家養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