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嫿買了碗之後,便是去衙門把老大夫接上,然後就回了梅花村,路上的過路人都是帶著笑臉的,偶爾還能聽見稀稀拉拉的鞭炮聲,年味是越來越濃了。
程石爹一見老大夫回來了,馬上就把酒給拿出來了,樂嗬嗬的說:“老哥,你沒在家這幾天,我酒都喝不下去。”
“可不是嗎,一個人喝酒沒啥意思!”老大夫很是讚同的說。
“行了,你們倆少一唱一和的,說破天去也是不能多喝!明天就是年了,你們今天抿兩口,意思一下也就行了。”程石娘絲毫轉圜餘地都沒有的把話說死。
老大夫和程石爹聽了這話,馬上就蔫了下來,他們兩個紛紛的輕歎了口氣說:“真煩人,真絮叨,真墨跡。”
“你們倆愛說什麼說什麼,反正今天就是不許多喝,再抱怨今天就不許喝了。”程石娘說罷眼睛一斜,好整以暇的等著下文。
蘇清嫿見程石爹與老大夫敢怒不敢言,氣氛有些尷尬,就笑著說:“奶,不若就讓他們像平時一樣喝吧,如今咱日子過的不錯,就沒必要都留到明天。”
“這兩個老家夥好不容易湊一起,能就喝平時的量?我這不是心疼酒,我這是怕他們兩個喝的太多傷了身子。”程石娘說了這話之後見老大夫和程石爹全都不滿的撇嘴,心裏的火氣馬上就湧了上來:“喝吧,隨便喝,喝死我也不管!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你瞧你們倆,非是惹奶不高興,那就別喝了今天!”蘇清嫿很是審時度勢的說。
程石爹聽了這話,討好的看著程石娘說:“少喝,我和老哥今天定是少喝的。”
程石娘這下臉色才好看了些,蘇清嫿見狀便是說起正事了:“奶,我有一朋友明天要來咱家吃飯,嗯……就是上次邀我去衙門住的那個姑娘,人家明天來了,你可是不用表現的太熱情,也別問東問西,我怕她臉皮薄。”
她最怕的是慕容雲的坦率,有什麼說什麼,明天慕容雲若是沒忍住說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那可真是……會有些麻煩……光是想想都很麻煩。
“行,你放心,我一定什麼都不問!”程石娘拍著胸脯保證說。
第二天,除夕至,天上飄起了零星的雪花,程石爹拄著拐棍看著外麵的景象,感歎著:“哎呀,瑞雪兆豐年啊,又是一個好年頭!”
蘇清嫿聽著這樸實的感慨,臉上不自覺的帶上了微笑,然後麻利的把門神貼好,看著房門上的紅火,心裏也是沒來由的覺得歡喜。
今年年夜飯的主廚是程石,一大早他就開始忙活了,而且是忙的像模像樣,這會兒已然是香氣四溢了,老大夫蹲在灶台邊上直咽口水。
蘇清嫿把窗花貼好之後,林戰的牛車就進了院子,見慕容雲和幻意已然是凍成了一坨,便是有些哭笑不得。
“雲雲這下可還覺得牛車新鮮?”
“不新鮮了!”慕容雲哆哆嗦嗦的下了牛車:“我現在就覺得林戰有些新鮮,我裹著被還凍成這樣呢,他卻像是不怕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