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震摸著下巴,繞著令狐翔走了幾圈,讚歎道:“還挺有型滴,你就站在我後麵別亂動,然後……!”邊說,陳震邊擺弄著令狐翔,片刻之後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自己重新在椅子上坐好,將長劍橫於膝上。
隻見令狐翔手中長劍上舉,斜插向天際,目光深邃的遙望著遠方,疑惑的問道:“陳掌門為何讓我擺出這種姿態?”
陳震隨口答道:“此乃唯我獨尊功的起手式,少年,好好練,我很看好你喲!”
令狐翔心中惶恐,連忙道:“這可使不得,我乃氣宗弟子……!”
陳震微微抬手打斷令狐翔,開口道:“劍氣兩宗本應親如兄弟,卻未想到竟會變成這般田地,前人之錯,我等身為後輩本不該妄自評論,可我實在不想華山派繼續內鬥下去,隻希望可以通過我的努力,化解兩宗的恩怨,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令狐翔點點頭,對陳震的話甚是讚同,他自己平時也經常在想劍氣兩宗為何會鬥的死去活來,說白了就是對華山派的發展方向產生了分歧,在劍法的延續上各持己見,所以才出現了劍氣分家,再加上兩宗均不讓步,最後將矛盾愈演愈烈,以至於利刃相向。
兩宗本可以互補長短,將各自對劍法的理解合二為一,若真是如此,華山派可能早就成為五嶽劍派之首,又怎會多年來一直被嵩山派壓一頭。
隻見令狐翔沉默片刻,歉然道:“陳掌門能有此心,不愧仁義劍之名!我也有心出力,可奈何人微言輕,隻怕將此話說與師父之後,就算被逐出師門也說不準!”
陳震點頭,苦笑道:“你說的不無可能!令師人稱君子劍,處事正派,乃武林之福,然其認死理,定然會堅持秉承前人的意誌,對劍宗除之而後快!”
令狐翔揚聲說道:“若真到了那一天,我自當盡力周旋,避免手足相殘!”
陳震嘴角微微翹起,這令狐翔是好孩子啊!可隻是如此,還不夠,看我再添把火!
隻見陳震慘笑一聲,說道:“幾個月前,我還隻是劍宗一普通弟子,人微言輕,有心阻止兩宗爭鬥,卻無能為力,未曾想現在竟然成了劍宗掌門,真是造化弄人呐!我時常在想,若是兩宗各退一步,何至於此?”
令狐翔歎了口氣,深以為然。
陳震繼續道:“然而當時兩派掌門執迷不悟,朝陽峰一戰讓整個華山派一蹶不振,劍宗更是與滅門無異,有此結果,兩宗掌門難辭其咎!若是在大戰之前我就是劍宗掌門的話,定會以保全華山派元氣為先,就算讓我以氣宗為尊也無不可!”
令狐翔心中敬佩,抱拳道:“陳掌門大義,乃當世俠者,在下佩服不已。隻是事已至此,非陳掌門之錯,莫要再自責了!”
陳震微微歎了口氣,聲如蚊蠅,自語道:“若知如此,我寧願背上弑師之名也要坐上劍宗掌門之位,隻為華山派一片安寧!”
秋風吹過,樹枝隨風擺動,泛黃的枯葉拚盡最後一絲力氣牢牢的抓著樹枝,不讓自己被秋風吹落,枯葉在秋風的吹動下沙沙作響,如同掙紮的呻吟一般。
陳震的聲音本就細如蚊蠅,在這雜亂的聲音下更是難以辨別,可令狐翔已經離先天初期隻有半步之遙,再加上陳震就在其身前,陳震的話哪裏逃得過他的耳朵。
令狐翔身心巨震,就算背上千古罵名也要還華山派一片安寧嗎?以大義為先,俠之大者莫過於此!
陳震麵露傷感,同時心裏也有些自責,自己什麼時候竟然也玩起陰謀詭計了?不擇手段的利用別人,那不是大反派才會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