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真的要去冀州麼?”紅兒想起今日軒王一身白衣,恍若仙人的模樣不禁覺得臉龐有些發燙。
路小繁見紅兒臉頰微紅,輕笑道:“是啊。紅兒隨我去麼?”
“這個。。。”紅兒有些為難地低下了頭,斷斷續續回道:“奴婢是沈府的人,比不得姑娘。”
話說至此,路小繁也明白了,紅兒畢竟是沈府的婢女,沒有準許,怎麼可能離開錦城去冀州呢。古代女子,多半由不得自己。
“沈公子幾時回府呢?我想親自向他道謝,告別。”說起沈玉庭,路小繁便想起了那晚之事,不覺有些尷尬。
“這個奴婢也不知。大小姐和少夫人也許知道。”
“哎,罷了,他回不來的話,也沒有辦法了。”
三日後,沈玉庭沒有回府。
軒王派人傳話,讓路小繁準備出發。
路小繁話剛走到沈府門口,卻見軒王已經到了。仍是一襲白衣,舉手投足之間,透出高貴之氣。
“路公子的朋友已經回來了?”玖天燁淡淡地問道,嘴角仍是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隻是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脫口問出這個與自己毫無關係的問題。她的朋友,她的救命恩人,不管是不是沈玉庭,或者無論是誰,根本與自己毫無關係。今天,自己竟然多此一舉。想至此,他不禁輕輕搖了搖頭。對眼前這個迷樣女子,自己還是止不住探究之心。
“他沒有回來。我可以走了。”
“路公子可會騎馬?”玖天燁知道眼前女扮男裝的路小繁與一般男子不同,卻也還是先問清楚。若不會,便要命人準備轎子了。
“會。”
玖天燁淡淡一笑,命人牽來馬,親自將韁繩交到了路小繁手上。
馬很高大,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色,可見是上等良駒。路小繁雖說以前學過馬術,卻也未曾騎馬趕過路,心裏還是有些忐忑。拉過韁繩,踩上馬鞍,跨上鞍,身下的馬似乎對路小繁的一係列動作並不滿意。路小繁心中一淩,卻看見玖天燁唇邊一絲玩味的笑容。想考我?路小繁倔強的脾性被他那個笑容給激了出來,便勒了勒僵身,腰使了個巧勁,身下的白馬也算被馴服了。見此,路小繁不由挑了個挑釁的微笑看著玖天燁,卻見他嘴角的笑意變得更濃,不由懊惱自己今天怎麼幼稚。
一路上,兩人並沒有說什麼話。
過了兩個小時,路小繁覺得已經受不了馬的顛簸了,腰也快斷了,額頭不斷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可是她的自尊不許自己去和那個眼高於頂的王爺說自己太累了,想休息,便隻有咬咬牙繼續硬撐。不知道為什麼,路小繁看見玖天燁嘴角那抹雲淡風輕的笑容就覺得討厭,雖然才見過兩次,雖然紅兒口中他是個近乎神話的人物,在路小繁心中,玖天燁被判定成了個“眼高於頂”的家夥。
漸漸的,隨著馬背上的顛簸,路小繁的意識開始模糊。正當她覺得自己快暈倒翻下馬的時候,聽見有人說了一句“大家先下馬休息休息再走吧”。
路小繁像得到了特赦令的死囚,立馬勒了勒韁繩,待馬停下之後,長長地舒了口氣。翻身,下馬,路小繁隻覺得身子已經散了架,不是自己的了。剛落地,卻一個腳軟沒站穩,整個人便想前撲了去。眼見自己的臉就快和大地接吻了,路小繁緊緊地閉上眼,準備迎接劇痛。
“你。。。沒事吧?”玖天燁見路小繁剛才快摔倒時那副慷慨就義的樣子,不禁笑問道。
路小繁猛地張開眼睛,發現自己剛才被玖天燁拉了一把,因此沒有和大地親密接觸,不覺大出一口氣,回道:“沒。。。沒事,謝謝你哦。”
玖天燁將路小繁扶定,卻還是不放心,索性將她扶到了路旁坐下。這個女人,明明已經臉色蒼白,滿頭大汗,估計從前沒有騎馬出過遠門,也不說一聲。如若不是自己發現了她蒼白的臉色,估計會昏倒在馬上了,還真是倔啊。
玖天燁見路小繁的臉色慢慢轉好,便說道:“有了你的炸藥,就不用連日趕路了。如果不行了,就不要撐著。你不比我們。。。”說到這裏,路小繁猛地一抬頭,玖天燁突然想起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明了她女子身份,她若不說,自己還是不點破的為好,便頓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我們是習武之人,又常出遠門,身子自然比路公子強些。”
路小繁見他的語氣算誠懇,便點了點頭,起身去馬邊,準備拿出些紅兒準備的糕點分給大家吃。
剛走到馬邊,卻見有幾個蒙著臉的人向自己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