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精神奕奕的楊塵與芙瑞斯特一道出了房間,正巧看到從隔壁房間出來的精神萎靡睡眠不足的奸邪老人。原本總是聞雞起床的奸邪老人竟然淪落到與戀床族楊塵在同一時間出門的地步!
“奸邪老爺爺,為什麼你的臉色那麼差?”瞪著一雙寫滿天真的金色大眼睛的芙瑞斯特問道。
“因為……”奸邪老人一時無法回答,“因為……唔,這個嘛,那個嘛……”
他自然沒有辦法說是因為自己思潮太活躍,在變態的黃海裏迷了途才導致徹夜不能眠。
楊塵掩嘴偷笑了起來。
芙瑞斯特歪著頭,眨了下眼睛等待老人說出他的答案。
而就奸邪老人支支吾吾難以為繼的這時,一聲震得整樓都搖晃起來的巨響突然間從樓下傳來,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老人臉色一肅,身形一動,在眨眼間便消失在楊塵的眼前。
“我們也下去看看吧。”楊塵牽著芙瑞斯特的手,踩著慢悠悠的步伐朝著樓下走去,“看看我們能夠怎麼替那老頭添點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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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鐵匠鋪的一樓,擺放著無數刀劍的木桌被一個龐大魁梧的身軀壓倒。牢固結實的巨大木桌就此斷為了兩截,刀劍七零八落地撒亂了一地。阿傻正摸著眩暈的腦袋,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雖然散落在他身上的刀劍刃薄鋒寒,但他的皮肉上沒有浮現一道血痕。
由於阿傻已被輕易轟飛,阿呆此刻便獨自站在鐵匠鋪的門口和那幫人對峙,鐵匠鋪裏的其他夥計畏畏縮縮地在一旁觀望著。
他那缺乏思考力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眼前又伸來一隻小小的手掌,他頓時感到一陣騰雲駕霧之感,也猶如一枚巨型炮彈般飛進了鐵匠鋪。
“蓬”地一聲,一個矮小的身形猶如鬼魅般,突然出現在了阿呆的身後,柔中含剛的一掌便在一息間將阿呆那龐大的身體擋了下來。阿呆趔趄地穩住身形,轉過頭,高興地說道:“老板,你終於來了。”
“廢話。阿呆壓壞的桌子已經夠我心痛的了。”
喃喃罵道的奸邪老人,麵無表情地將手從阿呆的身上挪開。
他邁步朝著正圍聚在鐵匠鋪外的那夥人走去。
原本一臉肅然的他一旦走近,卻猶如變臉一般,在冷漠的臉上瞬間堆砌起了奸險猥瑣的笑容,他反複搓揉著手,發出討好的笑聲,對著站在門外的那幫人說道:“嘿嘿,不知道幾位尊貴的客人有何貴幹啊?本店的優質刀劍可保準大爺們各個樂不思蜀精盡人亡呦~”
此刻堆擠在鐵匠鋪門口的約莫有十餘人,個個都帶了一身慣於混跡市井的流氓痞氣,他們一開始還為奸邪老人神出鬼沒的身手而提吊起了警惕,但在看到奸邪老人卑躬屈膝的諂媚表現後,漸漸興起的提防之心又被重重地放下。
他們對著奸邪老人指指點點,還不時發出一陣陣猖狂的笑聲。
這條街上的很多居民與商家也聚攏在這家鐵匠鋪外,靜觀事態的變化。
由於奸邪老人的鐵匠鋪是這條街上生意最好人氣最旺盛的標誌性店鋪,是以隱隱間,奸邪老人的態度便也成了某種風向標,為這條街上麵臨著同樣威脅的眾人指引方向。
看到奸邪老人如此諂媚笑臉,居民與商家們不由紛紛流露出失望神色。
而在那群小混混的簇擁之下,是一名正瑟瑟發抖,衣衫襤褸的瘦弱少女。
她低低地垂著頭,任由淩亂的金發披下,將她的麵容遮住。任由身後的那些小混混放肆大笑,她保持著時刻的沉默。
奸邪老人一邊賠笑著,一邊將注意力放到眼前的那名瘦弱少女。
老謀深算的奸邪老人自然不會被眼前少女的柔弱表象所迷惑,他能輕易感受到隱藏在那女孩柔弱無助的外表之下,那一股充滿了異樣與躁動的奇特力量。
“老頭,我們可是【黑沙傭兵團】的人,現在這條街上的街坊都由我們團來負責安全了,你們他媽的也總該意思意思吧!你兩個夥計不識相,你該不會那麼不上道吧!?”一名看似是領頭者的混混,站出來嚷道。
奸邪老人一臉賠笑地擦去那小混混爆濺到自己臉上的口水,用無助婦女的語氣說道:“那個……大爺,不知道小的該交多少錢呢?”
“你看我們【黑沙】可是大陸聞名的傭兵團,【四大天團】之下便排到我們了,大陸第五傭兵團的地位可是固若金湯啊!幾百號弟兄要沒日沒夜地照顧你們這幫貪生怕死的小老百姓,三千個金幣不算多吧!”
“三千個金幣?”奸邪老人一臉獻媚的笑容道,“能用這些錢買來一年的安穩也算物超所值啊!等等啊,我這就給大爺們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