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還沒落完,但見輝夜身上騰起一陣亮光竟是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楊塵苦笑著自言自語道,可就在他打算放棄思索之際,一個令他心髒幾乎跳停的預想突然襲擊了他!
他頓時理解了輝夜話語中的含義。他感到全身心都被一股巨大的恐懼緊緊地攫取,他的腦海中在霎時間便隻剩下一個名字,一個身影——那擁有著墨綠長發與金色眼眸的嬌小魔神——芙瑞斯特!
之前的種種不快與憤怒已經統統被他拋之腦後,當真正的威脅來臨時,楊塵發現自己擔憂得仿佛是自己即將被奪取性命一般。
他瘋狂地在腦海中呼喚著芙瑞斯特的名字,如此超負荷地使用心電感應令他感到一陣陣的頭暈目眩,但他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楊塵漲紅了臉,一絲豔紅的鼻血流淌了下來。
凱看出了楊塵的情況不太妙,是以隻靜靜地立在一旁,沒有去打擾他,也防止著旁人的打擾。楊塵心中排山倒海一般湧現的擔憂與關心之情始終沒有獲得芙瑞的回應,滿滿愧疚與自責令得少年感到頭暈目眩。
“我真是個王八蛋!”他怒吼著一拳打在地上,青石板的地麵頓時崩裂。
“到底是怎麼了。”凱擔憂地問道,“出了什麼事?”
楊塵沒有閑暇再去回應劍仙傳人的問題,有一陣玄之又玄的靈感閃過了他的腦海。強烈的心靈呼喚雖然沒有獲得芙瑞的回應,但楊塵突然覺得自己獲得了掌握芙瑞所處位置的能力。這是超越於心靈感應的力量,少年以極強的決心解鎖了他與芙瑞之間更深一層的契約。
“芙瑞……在……那邊。”少年因過度地使用精神力量而淌下鼻血,可他渾然不知一般地朝著演唱會會場的方向投去了目光。
還沒等凱再度發問,但見楊塵已發動起瞬移,霎時消失在了他眼前。
凱撓了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苦笑一聲,身形一閃亦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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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而擁擠的人山人海之中,孤獨地走著的阿爾感到自己是如此茫然而孤單。
失去了熟悉的人,轟然的喧囂與笑語聽在少女眼中是如此渺遠而不真實。她感到自己的身周,與一片寂靜無人的山林沒有什麼區別。
無數傾慕與驚豔的目光交織在她身上,少女茫然而失神地落寞而行。
“別靠那麼近,呼吸不來了啦。”西山侯沒好氣地對身邊的女孩說道,可妮娜非但沒有離遠一點,反而貼得更近,仿佛要把整個人都黏到嶽破今身上去再也不摘下來一般。
西山侯一邊後悔著自己少有的一時心軟,一邊將目光百無聊賴地四處掃蕩。
毫無預兆地,一張寫滿了茫然與彷徨的絕美臉孔頓時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好美。”西山侯情不自禁地發出了由衷的讚歎。但是那名絕美少女身上傳來的氣息,卻讓嶽破今感到似曾相識一般……
“究竟是在哪裏遇到過她?”嶽破今絞盡腦汁地想著,“沒道理啊,這種罕見的美女怎麼可能被我忽視掉?”
集中起所有注意力感受起那絕美女孩氣息的嶽破今突然間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微弱至極,但自己卻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屬於他自己的氣息!
“我終於想起來她是誰了。”西山侯露出了一抹恍然大悟的神色,“沒想到當初貧民窟裏的小姑娘居然有那麼漂亮!我真是差點就暴殄天物了。”
妮娜眼看著自己身邊的男子居然盯著某處愣愣地發起了呆,不由也將目光順著嶽破今的視線投了過去——她看到了絕美得仿佛無暇百合般的阿爾托莉婭,淡淡的失落與自卑油然而生。在西山侯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她輕輕地鬆開了一些緊緊抱著嶽破今的手。
“喂,我的小今今,你對那邊的女孩子很感興趣嗎?”笨拙的嶽破今絲毫沒有聽出妮娜語氣中的異樣。
嶽破今嘴角掛起著邪笑,目光依舊死死地鎖在阿爾托莉婭的臉上,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好吧,作為你的正室,我對於一夫多妻製也不是那麼反感。那個女孩子確實擁有成為你偏房的資格,我允許你去對她下手啦。”妮娜用盡量歡快的聲音掩飾著內心的苦悶。
嶽破今啞然失笑,正要輕蔑地回斥妮娜荒謬,心念一動,卻在瞬間改變了主意。
“那你就在這裏等一會,”嶽破今帶著獵手特有的笑容朝著妮娜說道,“我很快就回來。”
這麼說著,西山侯便分開擁擠的人群,徑自朝著阿爾托莉婭走了過去。
妮娜死死地將目光釘在了西山侯離去的背影上,指甲已經深深地掐入了肉裏。
她是多麼希望那東方來的該死家夥能夠突然轉身過來,然後笑著對她說他是開玩笑的呢——可事實是如此殘酷,妮娜看到不遠處的那名絕美少女已經因為“西山侯俊美到舉世無雙的容顏”,而露出了震驚恐懼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