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楊塵的下令,胡爾城的城門緩緩開啟。
入駐還沒多久的騎兵部隊再一次魚貫而出,猶如一道白色的雷霆般朝著混亂的戰場迅猛刺去!
陷入混戰中的教廷士兵被這一幕激發出昂揚的鬥誌,紛紛在絕境中爆發出力量,逼得特拉福德的戰士們陷入險境,連閑紫手中端著的咖啡杯都在一記舍身的撲斬中碎了一地。原本還能悠閑應對的英靈座管理員們如今也是險象迭生,更遑論平凡士兵!
“居然被身後的教廷軍奪取了胡爾城!”
阿曆克斯呆愣愣地看著對麵城牆上飄揚著的旗幟,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名教廷的士兵拖著殘腿向他嘶吼著撲來,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安全便想要與阿曆克斯同歸於盡!
飛舞的魔紋卻在那士兵蹣跚地撲到阿曆克斯身前之時,纏繞住了他的身體。
狂烈的火焰頓時在魔紋間衍生出來,將他在眨眼間焚燒成灰。
龐貝輕輕地彈指將火焰撤去,走到阿曆克斯身旁,說道:“老狒狒,現在不是喪氣的時候,快下命令吧。”
“還能怎麼辦。”阿曆克斯頹然地抬起頭,喃喃道。
“再把胡爾打下來啊!”
“天禧和胡爾都丟了。”阿曆克斯苦笑起來,“西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我這個當老師的辜負了學生的期待啊。”
一記重拳毫不留情地轟在了阿曆克斯寫滿了失望與喪氣的臉上,雖然力氣不大但絕對夠痛,老人頓時感到臉上火辣辣地腫起了一塊。
“你有病啊。”阿曆克斯怒罵道,“打我幹什麼!”
“打醒你這個白癡,”龐貝用更大的聲量喊道,“戰爭還沒結束,隻是在西邊失守,我們還沒有失去所有的希望!你這個混蛋想把部隊都葬送在這裏嗎!你想讓那麼多人因為你的消極而陪葬嗎!混蛋!給我振作起來!”
“娘的,”阿曆克斯摸著臉上疼痛的部位,卻笑了起來,“撤退吧!”
“這才像個樣子!”龐貝沒好氣地說道,“這樣我逃命起來才算義正嚴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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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魁梧的老人拖著受傷的左腿在戰場上踽踽獨行。
十餘米長的龐大石劍被他拖曳在身後,在地上劃出長長的深痕,足見其分量之可怖!
“居然讓他逃了,”白須老人憤怒地自言自語道,“真是狡猾的小鬼!我一定要讓你付出沉重的代價!”
縱然腿部負傷嚴重影響了行動,但白須老人一路獨行,竟無人膽敢向他刀刃相向!光那倒持著的龐大石劍便擁有足夠的震懾力!
無人主動表現殺意,並不代表老人隻能就此空閑下來。巨劍揮舞,無知有多少教廷士兵哀嚎著死在白須老人的劍下!
白須老人在這片狂熱的戰場中,猶如死神般孤獨而孤傲地行走著。
所過之處,隻餘教廷士兵殘留著體溫,七零八落的屍體,以及特拉福德士兵崇拜景仰的眼神!
由於腿部受傷,他隻能緩緩走著,但凡他行過之地,再無聖光的氣息!
伴隨著胡爾城頭那麵飛舞飄揚著的白箭藍旗的出現,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這其中自然包括著白須老人。他猶如數萬名特拉福德士兵一般,感到不可置信,感到世界末日般的絕望。
巨大的石劍頓時猶如雷電般狠狠地落入了大地之內。
白須老人麵如死灰地盤腿坐下在了巨劍旁,緘默無言,猶如石像。
任誰都看出,在得知胡爾城破的那一刹那,這老人便已喪失了鬥誌,心如死灰,縱然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都能將他置之死地!
但理性上的了解,並不等同於行動上的實踐——圍在白須老人身周的教廷士兵隻是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老人,圍成了一圈,緊握著武器的手上浮現起青筋,卻沒有一人膽敢上前!
“撤退!”
就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在魔紋的加持下傳遍了整片戰場!
“我以前線總指揮官阿曆克斯?福格森的名義,命令全軍撤退!不論是天禧城還是胡爾城的戰士們,請握緊你們的武器!請捍衛你們背脊的尊嚴!”
這條指令伴隨著魔紋的作用在戰場上回蕩不去,回響屢屢。
“另外……那個長胡子老頭,千萬別死啊!”
“別死啊……別死啊……別死啊……”巨大的聲響在戰場上反複地回旋著,深深地刺入了白須老人的耳朵。
“你讓我不死,我就不死啊!”白須老人碎碎念著扛起巨劍站起身來,十米之長的石劍仿佛玩具般在他手中毫無重量,“我隻是突然間又想運動了而已。”
圍在他身邊的教廷士兵們紛紛露出驚駭欲絕的神情,他們轉身便要逃跑……
但這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