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若無視卿以安,良辰美景奈何天!
“公主,您回來啦!”剛踏進在蒙古的暫住之處的沁雅就被小娟叫回了神。
“嗯~”思及剛才所想,倒覺得這也許對自己是幸運的,隻是倉促的婚宴讓沁雅不知如何招架。
“公主,小娟幫你收拾下行裝,您躺下休息一會兒吧,最近您都沒有好好休息過。”貼心的小娟總是給沁雅帶來很多溫暖,融化她那為了家仇國恨築起的冰牆。
“嗯。”不再多說什麼,任由小娟在自己周圍忙來忙去。
小娟手腳利索,不一會就將沁雅“扒”的隻剩貼身衣物了。“好了公主,您休息,我去收拾行李。”
“小娟,如果我睡的深,記得早點叫醒我起來梳妝,婚宴定在今晚。”沁雅用淡淡的語氣敘述著似乎和自己不著邊際的事,小娟確是嚇了一跳,不過跟久了主子,知道主子是不喜被人過問的,張了張嘴,咽下了自己的驚訝和疑問。
“娘~嗚~!”沁雅又做起了那個纏繞自己8年之久的夢,爹娘的離去,丟下自己一個人,那種瞬間失去所有至親的痛苦一直折磨著自己,不知不覺淚水又順著臉頰淌下,打濕枕頭,仍被夢境折磨的沁雅蜷曲了身體,縮成一團,因為她潛意識裏認為隻有這樣才能給自己一絲溫暖。
見過沁雅的阿爾斯楞似乎對沁雅眼中的仇恨有了興趣,一個身處他鄉本該想方設法討好他的和親女子竟然對自己摟著其他女子不為所動,沒有殷勤的眼神,魅惑的表情姿態,這讓阿爾斯楞著實的感到有些失落。畢竟蒙古是一夫一妻製的國家,夫妻間對感情的忠貞是不容置疑的,可是沁雅卻並沒有對阿爾斯楞有女人的事實表現出在意,甚至某一霎那,阿爾斯楞看到了她眼裏的喜悅,甚至慶幸,本該定在十日後的國宴也在他的命令下提前訂在了今晚,忙壞了宮殿上上下下,包括大臣們。
本想借慰問之名前來探望沁雅的阿爾斯楞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心莫名的揪痛,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為何對於自己遠嫁他鄉和親無所畏懼卻因一個夢境卸下偽裝,流露出自己的脆弱無助。
又是那雙眼睛,又是那不在乎的表情,阿爾斯楞被困擾住了。
男人,你永遠不可以去試圖抓住女人眼中一閃而過的思緒,也永遠不可以去試圖弄清女人心裏所想,因為這是危險的征兆。
“公主,該起床更衣了。”小娟小聲的催促著。沁雅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周圍的景物才想起自己已身在蒙古,旅途的疲勞加上八年之痛的夢境困擾使得沁雅臉上多了一分倦意。本該告訴沁雅大汗來過的小娟,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並不是因為大汗的叮囑而是她認為大汗是喜歡公主的,從大汗看到公主在夢裏難過時皺起的眉頭中她讀出來這層她甚至不敢肯定的含義,是該有個人來好好疼公主了。
申時將末的時候婚宴開始了,5月末的蒙古因為太陽的眷戀,仍然餘暉遍野。宮殿在夕陽的照耀下更美了。一位滿臉白須的老人主持了婚宴,因為自始至終全是蒙古語,沁雅並不明白他們到底在幹些什麼,隻有維持自己從小到大一直的身份————旁觀者的態度來看待這一切。在他們跪了又拜,拜了又跪的繁冗禮儀之後,主婚官操著別扭的漢語提到了自己,她明白該是她出來拜見的時間了。
轉過了屏風,沁雅低頭徐步向前,雖見過沁雅的一幹大臣還是被沁雅的容顏氣質屈服了,此女雖是中原女子,卻難以引起他們的反感憎惡,反而讓人看了不免多了一份愛憐之情。適時,沁雅已來到王座下麵,宮裏的禮儀訓練終於派上了用場,沁雅明白自己該跪地聽封了,隻聽主婚的大臣用蒙古語說了些什麼後,阿爾斯楞宣布自己為蒙古國的王妃,雖不明白一句話為何用蒙古語說起來如此之長,但是沁雅學過的禮儀告訴自己,這就是阿爾斯楞的冊封語,沁雅拜過之後是王族大臣們的跪拜。阿爾斯楞從王座走下來,扶起沁雅,拉著沁雅走出了宮殿,接下來便是蒙古的習俗,狂歡了。
沁雅坐在阿爾斯楞的左邊,噶魯跟查幹巴拉坐在阿爾斯楞的右側,一撥一撥的祝酒後不勝酒氣的沁雅胃裏已經翻江倒海了,雪白的肌膚染上了酒後的粉韻,嬌羞可人,現在的她是最沒抵抗力的,隻是跟著人們舉杯,灌下,再舉杯,再灌下,雖然早已達到自己的限度,但她知道蒙古的習俗,要喝酒吃肉到深夜才肯罷休。幾次差點嘔吐出來的沁雅還是強忍著,這些阿爾斯楞並沒有在意,而是三王子查幹巴拉注意到了小聲的提點著阿爾斯楞,惹來了噶魯的厭惡聲和阿爾斯楞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