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為什麼?這是上天給他的命令嗎?
花香四溢,被風裹挾著,打著卷兒,飄進他的世界。
席風闌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心曠神怡。
“啊,他醒了!”迷迷糊糊中,隻聽有女孩尖叫的聲音,“師父,他醒了!”
席風闌睜開眼睛,卻驚訝的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那床單,那被子,都是雪一般的白,雪一般的純潔。
室內的裝飾,卻十分妖嬈。到處裝點的都是花般的顏色,牽起花的味道。似乎,這是間閨閣。
床邊坐著的那個驚喜萬分的女孩,身著淡粉色的衣裙,飄飄若仙。
——這年頭,上哪兒找花般的淡粉色的染料去!
席風闌再抬眼,看那女孩的麵貌。她有著一雙大而迷人的水晶似的眼睛,長長地睫毛,嘴角微翹,膚白似雪,那般可愛的樣子。席風闌的心,忽然被輕輕地撓了一下。
“我這是在哪裏?”他還沒有完全清醒,輕聲地問。那模樣,有一點點虛弱,在女子眼中卻是溫柔。
“這裏是蘭鬱城。”女孩吟吟笑道,見了席風闌這般玉樹臨風的絕色的男子,自然是喜不自禁。
“我是怎麼到這裏來的?”席風闌不覺勾起了嘴角。笑意,在那一刹那間,淡淡釋放。
“噢,是這樣……”女孩剛準備說話,卻發現她師父已經走進,趕緊讓開,“聽我師父說吧。”
女孩的師父,是一位銀發銀須,麵色紅潤的老者。
“這位公子,感覺可好些了?”老者笑著問。
“沒什麼不適。謝謝。”席風闌回笑,“請問,我是怎麼到這裏來的?”
“公子是我等在路上撿來的。”老者笑道。
“撿來的?!”席風闌大吃一驚,“此話怎講?”
“那日清晨,老夫出門散步,卻在路邊發現了昏睡的公子。”
席風闌試著回憶,馬上明白了。
一定是自己被慕容墨與慕容冰交戰時強大的衝擊力彈出了十萬八千裏,落到了這蘭鬱城,然後被這老頭發現。
“怎麼,公子記起來了什麼?”老者問。
“嗯,是。”席風闌猶豫了一下,點頭承認。
“可否,告訴我等?”
“不。”席風闌笑著,“我不想提了。”
“那好吧。”老者繼續笑著,“公子,貴姓?”
“在下席風闌。”席風闌知道他還要問名,幹脆一起答了。
“噢。”老者點了點頭,“年紀幾何?”
“年方二十。”
“二十乃弱冠之年,公子正當青春年華。”老者的笑聲變大了,“不瞞公子,老夫這頑徒——”
說著,他便指了指一旁的女孩,又繼續說:“見了公子,喜歡得不得了,說什麼都要把自己的床騰出來,讓公子睡,她自己還廢寢忘食要守著公子。哎,這丫頭……”
席風闌盯著那女孩,隻見她的臉一點一點地紅了。即使這樣,那紅還是很淺。
“那,我該怎麼稱呼您和您的徒弟呢?”席風闌趕緊問。
“噢,老夫號淨原,稱呼老夫淨原大師罷。”這老頭兒一點都不謙虛,自稱大師,“老夫這頑徒呢,名為玲玥,年方二八。”
席風闌又望了望一旁的女孩。二八嗬!多麼美好的年華!
“淨原大師,那我何時可以自如活動?”席風闌又問道。
“公子內傷不輕,恐怕還要多休息幾天才可。不過,在室內活動,是可以的。”淨原大師捋著胡須道。
“行,聽您的。”席風闌點了點頭。
“好。那麼,公子就好好休息,老夫告辭了。”淨原大師作了一揖,匆匆離開了。
屋裏,又隻剩下席風闌和玲玥二人。
玲玥垂下了頭,埋怨道:“師父真是的,把那些事也給抖出來了。”
“怎麼?”席風闌笑著起床來,披上了那件極豪華的袍。
玲玥搶到他前麵,伸過手去為他扣扣子,卻沒有回答問題:“我來。”
席風闌默默地看著胸前的她,心緊張地跳動著。
誰都知道,玲玥心裏在想什麼。
玲玥為他扣完了口子,抬眼望他,卻剛好對上他的目光,又立刻低了頭:“你餓不餓?”
“還好,不餓。”席風闌欠了欠身。
“騙人。你昏迷了那麼長時間,怎麼會不餓?快點,跟我去用膳。”玲玥拉著他便走。
席風闌急了:“哎,可是我真的不餓!”
為什麼不餓,他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扶搖的那些點心非常飽肚子吧。
玲玥停下了腳步,淺淺望著他:“你真不餓?”
“真不餓。”
“那好,不餓就在房裏呆著。”
玲玥和席風闌又重新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