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溜走,大婚前夕,一片樹葉破窗而入,直衝黛淩麵門而來,打斷了黛淩的沉思。電光火石之間,黛淩已將樹葉夾在手中,翻窗而出,那人卻也並不逃開,見黛淩跟來便再次遠遁,黛淩一見來人便也不再著急。
兩人一前一後,直到郊外那人才停下。
“上官,近日可是偷懶了,怎得輕功竟是下降了這許多?”黛淩見那人停下便調侃道。
“咳咳,你明日便要大婚了,小蝶那丫頭瞞得緊,我險些來遲了。”想起小蝶來,又生氣又無奈。上官無極彎腰扶唇道。
月光下,一身玄色長袍,上官無極削瘦的背影更顯單薄,他不時地咳嗽兩聲,更顯淒涼。
“上官,你怎麼了?”黛淩說著便去摸他脈門,“陰陽相衝,怎麼會這樣?你何時竟修煉陽性內功,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可能經脈盡斷嗎?”說著黛淩便走過來,欲給上官無極輸真氣。
“不,不!不要,淩兒,不然就功虧一簣了。”上官無極情緒十分激動,擋開了黛淩欲輸真氣的手,“這些都不重要。跟我走,淩兒,我已找到為你療毒的法子了,咳咳。”過於激動的情緒使他咳嗽得更厲害了。“跟我走!”似是害怕黛淩不肯跟他走,上官無極最後的話說得很是堅決,讓人不忍拒絕。
“什麼法子?莫非,莫非就是這所謂的法子把你害成這副模樣不成?”黛淩又是心痛又是無奈。
“淩兒,咳咳,你體內的冰毒無藥可解,但用這法子尚有一線生機。”上官無極身體顯然比上次見璃沫時更差了,劇烈的咳嗽似要吞噬他的生命。
“上官,我寧可毒發而死。”黛淩竟流下兩行清淚。
“淩兒,住口!”上官無極更加狂暴起來,哪裏還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模樣。但很快他似是發現不妥,聲音又平緩下來,“我已在修煉純陽心法,待到大成之日,便可破去你體內的冰毒。咳咳!”
“上官,你何須倒行逆施!遍尋天下,自能尋到修習純陽內功之人。”黛淩試著勸說。
“不,淩兒,為你療毒的隻能是我。淩兒,我怎麼能,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你投入別人的懷裏。”上官無極似乎處於狂暴的邊緣了。
“所以,所以上官你竟不惜這樣傷害你自己嗎?”黛淩說著便快速地在上官身上點了幾下,又道,“上官,你什麼都好,隻是晚了些。你太累了,休息下吧。”看著上官昏睡過去,黛淩便將他放在地上,道:“出來吧,他已經睡著了。”
“宋小姐。”樹林裏走出一青衣女子,正是追隨上官而來的小蝶不假。
黛淩轉過身,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哭過的樣子,道, “將上官帶回去吧。”
“宋小姐,”隻聽見小蝶已經跪到地上,“宋小姐,婢子有一事相求。”
“何事,起來說吧!”已猜到小蝶所求必與上官有關,黛淩還是象征性的問了下。
“宋小姐不答應婢子長跪不起。”小蝶說著便又拜下去。
“我答應你,講來便是。”哪裏有資格不答應呢?自己已經虧欠上官太多了,黛淩想著心裏便一陣抽痛。
“宋小姐,婢子已向師傅求了忘情丹。宋小姐已知解毒之法,小姐福澤深厚,將來必可以長命百歲。隻是可憐公子再練下去必將經脈盡毀,婢子實在無法,厚顏請求小姐。忘情丹隻可以一時忘情,難保公子再見小姐,不會重新愛上小姐。小姐既已有歸宿,便大發慈悲,放了公子吧。” 小蝶說到最後便哭出聲來,說完便長跪下去,頭觸地,竟是沒有要起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