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真的好無聊啊,《三字經》還不如母親房間裏的兵書好看。”南宮昀直接嘟起嘴來抱怨道。
黛淩本來聽南宮昀這樣評價夫子講課,小小年紀便如此恃才傲物,實為不妥,板了臉孔,想要訓斥,後來聽他竟說房間裏的兵書,竟有些疑惑。
“什麼兵書?”黛淩來不及生氣。
“就是母親房間裏的兵書啊,有個伯伯在講故事,母親,可不可以借給昀兒看看啊?每次都要到母親房間裏去看,真的好麻煩啊!”南宮昀也不顧黛淩再生氣,站起來就抱著黛淩的腿撒起嬌來。
黛淩對於這種情況早就視而不見了, 將頭轉向南宮謹,希望他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南宮謹跪坐在地上,“母親,昀兒說得是母親小書房裏收著的兵書,昀兒見了十分歡喜,每次都要讓我陪他看兩個時辰。”南宮謹恭恭敬敬地回答。
黛淩見南宮謹也這樣說,心裏不由重視起來,兩個孩子雖是頑皮,但每次罰跪都會老實交代,既是這樣說了,想來也不是什麼 瞎話了。
隻不過《三字經》這樣的進度,並不算慢了,莫不是有什麼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嗎?黛淩壓下心頭的疑慮,雖是要求嚴格,黛淩向來也不會胡亂罰他們的。
“好了,謹兒,昀兒,早些休息去吧。此事改日再說。”黛淩說著便讓兩人回去了。
兩兄弟也不放在心上,黛淩對他們要求向來嚴格,像今天這種情況,不知經曆了多少次,今日沒有受罰,兩兄弟便歡天喜地去繼續數自己的果子了。沒有時間了,明天兩人便要混出去了。
第二天,兩人如願躲在板車上跟著浩浩蕩蕩的送糧車向著北淵城裏去了。
兩人哪裏知道,黛淩怎麼舍得將這大批的糧食賣掉了,隻不過是借著賣出去的名義,將這糧食運往北淵城罷了,雖是五年未見,兩人都是要強的人,誰也不肯再開口,就這樣兩地相思,時有通信,也都大多都是在談論當前的形勢,百姓的生活,偶爾也會談談兩個孩子。
開始的時候兩人還能躲著,兩人本是半夜偷偷將糧車上弄出個空的地方來,但到了車上兩人才發現,吃東西還好,但是就上茅房的問題都解決不了,還好兩人是躲在最後一輛車上。
拉車的是老胡,趕著牛車懶洋洋地趕路,時不時的唱首歌,平時都是眼睛一眯不時衝著老黃牛甩上一鞭子,就走好一段兒路。
兩人便趁著這空檔出來放風,順便放水……
“哥,你說母親會著急嗎?”南宮昀雖然想見父親,但第一次離開母親還是讓他有些難過。
“昀兒,待我們將父親帶到母親身邊便好了,母親也不會再流淚了,這樣不好嗎?”南宮謹一句話摁住了弟弟的死穴。
“好吧,哥哥。”這樣的回答讓南宮昀小小的心裏稍稍安慰了些。
粉嫩的娃娃就這樣依偎在一起,伴著明亮的星星,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