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準備(2 / 2)

隻是莫言眉頭緊鎖,似乎不是很讚同。南宮澤宇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主動詢問,“莫愛卿可有話說?”

早在南離建立之後,莫言已經成了名正言順地太傅,所以稱呼莫言愛卿並無不妥。

莫言自是知道這個時候並不是躲躲閃閃的時候,星夜召見臣子本不是常情,在危機時刻星夜召見更不是常情,南宮澤宇選擇在這個時候同時召見舊部和自己,可見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之高。

莫言深深地清楚南宮澤宇是真的將自己視為自己人,並不為南宮澤宇沒有加封自己為宰相而感到仇恨,莫言心裏十分清楚南宮澤宇對自己的倚重。當初南宮澤宇沒有將自己設為宰相而是給了自己一個看似不太重要的虛職,但莫言心裏清楚得很,這樣既讓自己避開了權利的漩渦的中心,又將自己跟未來的儲君放在一起,將兩個孩子統統交給自己,這是多麼大的信任已經不言自喻了。

眨眼間莫言已經想了太多,“皇上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莫言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

南宮澤宇聽見莫言說話,心裏一下踏實了好多,怕的是他一句話也不說,麵對自己這高深莫測的智囊,南宮澤宇多少有些心虛。

黛淩不知道的是,莫言乃是京城王府管家的兒子。雖說名義上是王府的管家,南宮澤宇從來未曾懷疑過他的忠心,也從未將他放在管家的位置上,管家乃是當初江湖上有名的千麵郎君,所以才有了當初黛淩將人皮麵具交給管家時,管家哈哈大笑的場景,當真是班門弄斧了。

南宮澤宇也不知為何莫言竟然不曾繼承管家的衣缽,從莫言的話裏不難發現他自己的桀驁不馴,跟管家父親的關係並不好,這也是為什麼管家從不曾提起莫言的原因。

人生最大的遺憾莫過於‘子欲養而親不待’,管家就是在又一次跟莫言吵架之後倒下的,以管家的身手定然不會如此輕易被賊人所傷,之所以會早早去了,正是為了保護莫言。

管家臨死都在念著身在千裏之外的南宮澤宇,在莫言不在的日子,管家早已將南宮澤宇當成了自己的兒子,聊以慰藉自己對兒子的思念,這種似仆似父的矛盾感情將管家緊緊跟南宮澤宇聯係在一起。

彌留之際,管家始終都在念叨著未曾見過莫非一麵,再有就是牽掛著遠方的南宮澤宇。南宮澤宇當時聽得潸然淚下,在南宮澤宇的心裏,管家自然也有著同樣重要的位置,管家填補了南宮澤宇對於父愛的空缺。

莫言雖然心裏惱恨父親之前對自己的種種勉強,包括一直想要讓自己學自己並不喜歡的東西,不想讓自己娶自己喜愛的女子,但當自己的父親真的倒在自己的麵前,那些曾經的不快便都一一逝去,這個固執、倔強而又包容的老頭兒,就這樣在風中逝去,他走了,還帶走了自己滿含愧疚的心。

本可以將京城的一切都帶上,但是莫言選擇了放棄所有,懲罰自己,一路走來,這諸多磨難已幾乎將他的棱角磨平,想要歸隱山林的心願早已在父親逝去的瞬間被打得粉碎。還這天下一個太平,人人不再流血,不再流淚。

背負著這樣的宏願,他踏上了南尋之路,尋找父親口中的南宮澤宇,尋找父親認定的明君。

一路牽著莫非,餐風露宿,狼狽不堪,但這一切都讓這個儒雅的男子變得更加開闊,更加超脫。看夠了這民間疾苦,他為民掙命的心願便又強烈了一分,而不僅僅是為了父親。

無論如何,不管是莫言的身份還是莫言的才能都值得南宮澤宇如此對待,如此倚重。

南宮澤宇等待著莫言接下來的話,想要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莫言見南宮澤宇不說話,自然明白是在等著自己說下去,“皇上,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曆來皇帝禦駕親征,都是有例可循的。”莫言頓了頓,想讓自己表達得更清楚明白些,以便破卷也能聽懂,“隻有前線打仗快勝利時皇帝才可親征,皇上三思而行。”

即便莫言已經斟酌再三,使話中的含義更加清楚明白,但是破卷聽了還是驚呼出聲,“太傅此言何意?“

南宮澤宇自是心裏明白,隻是此時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好在有破卷在,這戲也才好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