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激情之後,黛淩不知何時睡去,又不知何時從黑暗中醒來,醒來的時候南宮澤宇正躺在身邊,隻是跟平時她所見到的南宮澤宇不同。
此時的南宮澤宇安靜地睡在床邊,隻是頭發已然全都白了,還未看見他的臉,黛淩不敢想象,埋在枕頭之中的是怎樣的一張臉。這時黛淩的記憶才回到那日自己跟南宮澤宇一起在山坡看著整個鐵木城的片片農莊,之後她的記憶裏便隻有自己覺得很累,好想睡一下,就這樣黛淩睡了過去。她竟不知自己已經睡了這些天了,更不明白眼前的事情是如何發生的,她不解,但是更不敢掀開身邊的南宮澤宇,不敢去看他的臉,生怕看到的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即便頭發都白了,透過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她依然知道這是南宮澤宇沒錯了。呆愣片刻,黛淩暗罵自己沒出息,搬過南宮澤宇的臉,還好並沒有變得滿是皺紋,看來不過是頭發白了。不知不覺鬆了口氣,隻是隨即她便擔心了,到底為何南宮澤宇會變成這個樣子呢?更重要的是南宮澤宇什麼時候才能醒來?若是放在平時,必定是他先醒的,隻是今天她都將他的臉搬過來,他都沒有知覺的。
想到昨夜他的激情,黛淩的臉刷得一下便紅了。想來是太過於勞累了吧,她這樣想著,心中又在暗自責怪他的孟浪,真是的,都老夫老妻了,還沒個節製。隻是她也沒太將這些放在心上,不過是勞累過度而已,倒是南宮澤宇的頭發為什麼會白引起了她的注意。
想著他微紅的頭發飄逸起來有些玩世不恭,他很是珍惜,那是母親給他的厚賜,是中原不曾有的顏色。他從未將自己的不同當成異類。若是他看到這頭發都變成了白色將會怎樣的傷心呢?黛淩想著心裏便一陣難過,打定主意在他醒來之前先將情況問清楚。
隻是她很快意識到了部隊,昨夜的種種又浮現在眼前,南宮澤宇破天荒地蒙上了她的眼睛,而不是在她因羞澀而緊閉雙眼的時候,捧著她的臉告訴她要看著他,要專心。是了,說什麼來些不同的,刺激的,其實都不過是借口罷了,他真正的目的是因為知道自己的頭發將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還有這缺失的記憶是怎麼回事?到底是什麼讓南宮澤宇變成這樣子的?為什麼自己記不起來這之前的事?自己的記憶是從昨夜開始的,似乎一醒來南宮澤宇就已經在自己的身體之上了,到底哪裏不對呢?
南宮澤宇的種種反常都讓黛淩感覺到莫名的恐慌,不敢再耽誤,迅速將衣服穿上,黛淩迫不及待地想找個人問清楚。黛淩穿上衣服再一次想要將南宮澤宇搖醒,“南宮,南宮......”可惜全都沒有任何回聲,心裏恐慌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將南宮澤宇包在被子裏,黛淩匆匆跑下床,想要去找人問個明白。
卻沒想到,這會兒她不過出了臥房,客廳裏已經滿是人了,一個個憂心忡忡地焦急地等待著,這種陣仗已經不用再猜測便可以明白,此間必定有事要發生了。
她還沒有問出聲來,歐陽赤雲見到她已經開心地迎過來了,“淩兒,怎麼樣?你好了嗎?”
並沒有反應過來,黛淩隨口道,“我很好啊,歐陽伯伯,不好的是南宮,他的頭發全都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讓你們如此憂心?已經想到解決辦法了嗎?”
隻是她的話問出來之後,等待她的不是她想要的答案,而是長久的沉默,沉默,這使得她本就焦慮的心變得更加慌亂,到後來她竟是哽咽出聲,“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她像個小姑娘一樣的哭訴,“回答我,回答我啊!”
沒有人能在這個時候像她宣布這樣一個殘酷的消息,還是陸宗明先站出來,“好了,淩丫頭,就算不說,你還是能猜出一些來的,是吧!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也別再為難大家了,還是趕緊帶我進去看看南宮小子的情況吧!說不定現在還有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誰都沒有試過啊!”
聽到陸宗明的話,黛淩方如夢初醒,趕緊擦擦臉上的淚,“好,好!陸先生,您趕緊先去看看南宮,看看南宮到底怎麼了?”聽到陸宗明的話,黛淩瞬間明白,事情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得多,此刻她已經顧不上南宮澤宇的頭發了,隻要他醒來便好了,隻要醒來便好了,頭發什麼的瞬間變得都不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