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默的房間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衣櫥,一道屏風,房間裏點著淡淡的熏香,給本就安靜的空間又生出了幾分靜謐。君羽堯慢步至床邊,卻見榻上的中年男子雙眼緊閉,呼吸深淺有致,仿佛隻是睡著了一般。
“請過大夫了嗎?”君羽堯輕聲道。
“回王爺,大夫每日都來,可就是查不出毛病。”管劍皺著眉,心裏也急得慌。
“將軍這樣有幾日了?”肅默平時是個很小心的人,被人下藥的幾率微乎其徽。
“四五日了。”
四五日?君羽堯身後的顏朝歌亦是一驚,她不動神色的探過頭,快速掃了眼看似昏睡的肅默。
“將軍得病為何不上報!”君羽堯拂袖,眼中多了份慍怒。
“小的該死!”管劍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忙磕頭道不是,“本以為將軍隔幾日便能清醒,可誰知……”
“啪!”君羽堯重重地拍著桌子,一直好脾氣的他竟然也會生氣!顏朝歌忙在一旁站好,生怕殃及池魚。
那管劍也是膽小的,見君羽堯生氣,大氣也不管喘一聲,一時間,房間裏安靜地似無人一般。
忽然,一道石子從窗戶飛入,打破了詭異的沉寂,君羽堯抬頭,卻見又一顆石子飛入屋內。
“誰?”依寧迅速將君羽堯護在身後,小心翼翼地注視著周圍。
“管劍,這是怎麼回事兒?將軍府的防守竟如此差勁?”君羽堯憤憤地站起身,眉頭越發緊蹙。
“我……我不知……”管劍顫抖地答著,早就嚇的全身發軟,哪裏還敢直視君羽堯。
“還不趕快去捉拿刺客!愣在這裏做什麼!”不等君羽堯發話,顏朝歌再次大聲道,她雙手環胸,惡狠狠地瞪了眼管劍,那管劍見狀,忙應了下來,腳步不穩地跑出了房間。
雖說這似乎有種狐假虎威的味道,但顏朝歌知道,這是君羽堯默許的,或許他還很讚同顏朝歌的做法,不然她還哪會有機會站在這裏。
直到院子裏完全看不到管劍的身影,顏朝歌才快步走到床邊,纖細的手指搭上肅默的脈搏,她閉上眼,努力感受著脈搏奇怪的律動。
“怎麼樣?”君羽堯依舊站在原地,視線卻擔憂地掃過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肅默。
“被下藥了。”顏朝歌鬆開手指,又檢查了一下肅默的手腕與脖頸。
“是否可解?”
顏朝歌替肅默掖好被子,睨頭思索了片刻後才道:“能解,隻是……我不記得該怎麼解了……”顏朝歌是半吊子大夫,想當初應然教她們認毒,顏朝歌總是認出是什麼毒便完事兒,顏朝語則是配製出解藥才肯罷休……
唉……真是悔不當初啊!
“王爺,有人來了。”不等顏朝歌自責完,依寧雙眸微斂,她快速將發愣的顏朝歌帶離肅默身邊,而片刻後,一個婢女模樣的女子端著藥碗走進了房間。
“咳咳,什麼人?”君羽堯不知在何時已坐下了身,他掩嘴咳了幾聲,看向那名女子。
“奴婢……奴婢是來給將軍送藥的……”顯然那女子並不知君羽堯的身份,隻是在瞥見他那張傾世容顏時,微微有些臉紅。
“大夫不是沒有查出病症嗎?這吃的是什麼藥?”這藥可不能亂吃……
“奴婢不知……奴婢隻是奉命來送藥的……”婢女手捧著藥碗,不知是該前進還是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