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羽堯坐在書房裏,看著幾案上用朱紅色筆畫圈的名冊,甚是頭疼地按了按額角,今日項日修離開後君梓謙又提起了選妃之事,雖然君梓謙心知君羽堯心之所向,但堂堂一國的王爺怎麼可能不三妻四妾,於是君梓謙提議先選一房妾室。
君羽堯對外是不管政事的逍遙王爺,全觀名冊,最合適的似乎就是司劍山莊大小姐司城嫻,司劍山莊不是官宦之家,司城嫻雖是長女卻不是嫡出,一個妾室之位倒也湊合。
君羽堯有些浮躁地推開麵前的花名冊,深深吐了口氣,腦海裏清晰地浮現出顏朝歌的模樣:“可我又該如何麵對你呢?”
“王爺大可以拒絕君主的好意。”安靜的房間裏突然響起楚風的聲音,他不著痕跡地閃進了君羽堯的書房,在窗邊找了個位置坐下,幸災樂禍道,“我是有多久沒有瞧見王爺煩惱的模樣了?”
“看來我給你布置的任務還太少,讓你過分悠閑了。”君羽堯挑了挑眉,收起滿臉愁思,隨手抄起桌麵上的一卷竹簡扔向楚風道,“問出結果了嗎?”
楚風瞅也不瞅便將竹簡放入袖間,而後清了清喉嚨道:“咳咳,我是誰,有我出馬怎麼會問不出?”
“不要廢話,講重點。”
“雇他們做事的是一個叫七爺的人,我去打聽了一下,君璃城並沒有七爺這號人物。”隱羽閣相交黑白兩道,有一批極為神秘的殺手,當然不同於職業殺手,隱羽閣隻聽從君家的命令。
“看來是中轉了好幾人,罷了,稍許教訓之後便放了他們吧,記得派人盯著。”君羽堯本就沒抱希望能從綁匪口中問出什麼,畢竟對手是個極為狡猾之人,“替我準備馬車,我要去一趟項日府。”
“項日府?”楚風甚是不明所以地反問了一句道,“王爺你這是?”
君羽堯披上外袍,理了理頭發道:“項日修在顏府,還未來得及去探望項日宜,而不久前蕊兒放出消息說戚琴婭去了項日府。”
“又是戚家?他們到底在謀劃些什麼?”如果沒有猜錯,綁架項日宜的應該是戚靖元,而救出項日宜的卻是戚靖恒,這一會兒戚琴婭又在項日府做客,說這沒古怪,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君羽堯快步走出書房,嘴角邊彎起一抹弧度,楚風聳了聳肩亦跟了上去。
現在正值七月,即使到了晚上空氣中依然流動中絲絲的熱氣,君羽堯披著外袍,額頭已沁出不少汗水,與蒼白的臉頰相對,此刻的他看起來甚是虛弱,君羽堯微微皺了皺眉,掀開車窗簾,想讓悶熱的車廂更涼快些。
“王爺,等下我可以和你一起進去嗎?”正在駕車的楚風回過頭,饒有興趣地問道。
君羽堯搖了搖頭,想也不想便拒絕道:“不準打浴池的主意。”
“王爺,你看這天熱的……”項日府裏有一座大型浴池,項日府剛建成之際楚風有幸體驗了一回,以致至今依然對它念念不忘,“王爺,能不能通融一回……”楚風細聲說著,故意對著君羽堯眨了眨眼,“媚”力十足。
君羽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終道:“等下我出來的時候不希望看不到你的身影。”馬車平穩地停在了項日府門口,君羽堯扔下這句話便快步走進了大門。聞言,楚風心中一喜,知君羽堯這是默認了他的請求,迅速將馬車安置好後,便迫不及待地翻牆進入了項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