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吃頓飯,結果依然高調收場,顏朝歌原本不過是想看一眼傳說中的紅爺,這下可好,紅爺瞧見了,又和戚靖元打了個照麵,戚靖元是什麼人,狐狸一隻,和他對上,吃虧的總會是顏朝歌,她暗道自己運氣欠佳,卻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賠笑。
“這位姑娘,抱歉打擾你了。”紅爺人如其名,姣好的麵容,淡淡的妝容,美麗卻不張揚,一身紅衣飄飄然,烏黑的長發僅用一根紅頭繩鬆散地束起,嫵媚卻不失莊重,修長的身形站在戚靖元身旁,竟有種說不出的契合感。
“紅爺言重了,還多感謝紅爺替小女子趕去了這等麻煩事。”顏朝歌敢肯定對麵這兩名笑看著自己的人一定知道她的身份,直覺告訴她,能躲則躲方是上策。
“作為賠禮,姑娘今日的菜錢就由我來承擔吧。”紅爺指了指吃的一片狼藉的桌麵道,“開門做生意,客人滿意才是最重要的。”
這一頓免單?紅爺可真是大方!顏朝歌點的這一桌可都是齊盛酒樓的招牌菜,合計下的賬目可不是小數!
顏朝歌趕忙搖了搖頭推辭道:“紅爺既是做生意,又哪能隨意替客人免單,紅爺的心意小女子心領了,菜錢我一分都不會少給的。”
“姑娘何必與我相爭呢?”紅爺似乎鐵了心不打算收錢,又向顏朝歌走近了一步。
“時辰也不早了,織錦,付了錢將糕點打包,我們便回去吧,晚了家裏人可要擔心了。”顏朝歌朝著素織錦使了使眼色,那丫頭機靈地點了點頭,一路小跑朝著底樓櫃台處而去,“今日之事本就與紅爺無關,紅爺能替小女子解圍,那已是小女子的榮幸。”顏朝歌始終不抬頭看戚靖元一眼,但她卻能明顯感受到戚靖元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既然姑娘如此堅持,我也隻好作罷。”紅爺輕輕歎了口氣,似有些可惜。
“酒樓的飯菜味道很不錯,小女子以後會常來的。”沒一會兒,素織錦便帶著油紙袋回到了二樓,顏朝歌接過,分別將幾樣留給君羽堯的糕點一一打包了起來,“紅爺,小女子這就告辭了。”說著便要離開。
“姑娘,等等。”一直沉默不語的戚靖元突然開口喊住了提步離開的顏朝歌,“你有東西落下了。”
“恩?”顏朝歌疑惑地回頭,卻見戚靖元提著一方絲巾遞到自己麵前。
“這是姑娘你的吧?”
絲帕上繡著一個“顏”字,這是顏朝歌特有的:“謝謝。”顏朝歌的繡工一般,她略顯尷尬地一把拿過,也不等戚靖元繼續開口,已拽著素織錦快步走下了二樓。
直到小跑了好一段,完全看不見齊盛酒樓的身影之後,顏朝歌才漸漸放慢了腳步,她大口喘著氣,似乎忘記了自己身體未完全恢複的事實。而素織錦體力不及顏朝歌,早早就被甩在了身後。
“顏姑娘,你身體還未複原,不該這樣跑。”雷奕心不跳臉不紅地隨後出現在了顏朝歌身後,他望了望臉頰通紅的顏朝歌,眉頭下意識皺起道,“其實顏姑娘可以使用輕功。”
顏朝歌正在喘氣的呼吸突然一滯……輕功?她怎麼把這茬忘了!
“雷大哥你為何不早說?”現在才提醒她,有用嗎?
“為了不被戚靖元發現我的身影,我隻能在暗處跟著你。”雷奕依然一板一眼地答著,顏朝歌甚是無奈地撫了撫額。
“算了,反正是逃出來了,回王府吧。”顏朝歌甚是不在意地揮了揮手,一邊調整著呼吸,一邊朝著城東的方向而去。
“顏姑娘,你不等織錦了嗎?”雷奕跟上顏朝歌的步子,卻不忘提醒道。
“恩?織錦?”顏朝歌這才發現身後早已不見了素織錦的身影,她趕緊回過身往回走,將手中的油紙袋遞給了雷奕。
於是當顏朝歌帶著累趴的素織錦回到王府時已是一刻多鍾之後的事情了,君羽堯略顯擔心地在門口張望著,直到看見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那顆懸著的心才漸漸放鬆了下來。
顏朝歌在齊盛酒樓吃飯的事情雷奕早派人告訴君羽堯了,但君羽堯了解顏朝歌的性子,她絕不會隻是簡單去吃飯的,而他又不能冒冒失失衝去齊盛酒樓,隻好一個人坐立不安地在王府門口踱步。
“王爺,你怎麼在這裏?你應該回房裏休息。”不知是否因為在風口中立久了,君羽堯的臉色微微有些泛白。
“聽說你去了齊盛酒樓,我有些擔心。”君羽堯瞥了眼顏朝歌手中有些淩亂的油紙袋,一股淡淡的桂花香透過油紙袋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