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歸公,私歸私。為了能得到苗疆蠱王的指點,我也隻好低聲下氣的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靜等他的答複。
花千歲聽了經過,並沒有馬上答複我,而是目光渙散的盯著山洞中的一扇石門。和棄聲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說道:“花老頭,怎麼回事?我跟這小子說,肯定跟你沒關,不過這事蹊蹺,還得靠你給我們指條明路。”
花千歲在和棄聲一拍下才轉過頭來,沉吟了片刻,說道:“此事確實不是我所為,我也猜到了是跟誰有關,可是蹊蹺的是,我心中的首個嫌疑人,已經死了十幾二十年了,難不成他從棺材裏跳出來,指點了這個【朱鳥】族的人?”
“是誰?”聽到他心裏已經有了眉目,我趕忙問道。旁邊的幾人也都屏息聽著他的答案,就連從始至終搞不清楚怎麼回事的任丹青,也被我們的情緒感染了,一臉激動的看著花千歲。
花千歲摸了摸光滑無須的下巴,道:“單從你們所說的情況來開,確實是娜社所說的紅玉蠱。據我所知,20年前苗疆之中尚有兩人可以驅得這種蠱,可現如今,卻隻剩下老漢一個人可驅得了。”
我們都丈二摸不著頭腦,隻有娜社阿媽十分平靜的說道:“老哥說的第二個人,可是蠱聖?”花千歲點點頭,道:“正是此人,想當年他也算跟我鬥得不分伯仲,後來聽說他死在你的手上?我十分奇怪,論本領你是萬萬不及他的,怎麼反而……”“他並非死於我手,而是死於黑玉蠱的反噬。”還沒等花千歲問完,娜社阿媽就給了他答案。
花千歲顯得十分激動,竟揪住娜社阿媽的手叫道:“他養成了黑玉蠱?真的嗎?”
娜社阿媽點點頭,道:“那時老哥你已經進了這陰風鬼洞,想必外界的事情你也不太清楚了。”於是如此這般的又將當年的往事說給了花千歲聽,“要不是我將黑玉蠱毀掉,娜蘭昭就危險了,難保不會成為她阿爸的代替品。”
花千歲聽完這一段往事也是唏噓不已,不住的搖頭道:“哎,這小子本領上是很高的,如果不走這門邪路,想是早就超過老頭子我了。我終畢生之力,也沒能養成黑玉蠱,沒想到這小子舍得一條命,也要養出來。”
娜社阿媽歎了口氣,道:“他這終是害人害己的,老哥你走的是正途,自然要比他高明了許多了。”
花千歲落寞的搖搖頭,仿佛他引以為傲的蠱再也不能給他帶來榮耀了一般,對我們揮揮手,說道:“你們都隨我來吧!”說著走向了他剛才盯住不放的那個石門,點了下機關,石門嘎嘎吱吱的打開了。
又是一間普普通通的石洞,結構看起來跟他的臥室相似,但是比臥室要大了一倍。在花千歲的帶領下,我們幾個魚貫而入,看到室內四麵牆壁上有三麵都豎立著高高的木架子,架子上擺滿了五顏六色的瓷罐。“這裏就是我這一輩子的心血,《蠱王經》上的極品蠱蟲,紅橙黃綠青藍紫黑,八種玉蠱,隻差黑玉蠱了。”
饒是我們再不懂《蠱王經》是什麼,光聽名字就知道,這瓶瓶罐罐裏,都是要人命的強蠱了。想到這,大家不禁都往後退了幾步。花千歲見狀笑道:“你們啊,哈哈。這蠱蟲沒有主人的驅使,是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所以盡管放心好了。”他說完,走到架子上,拿下了一個黑色的罐子,在我們幾個人的麵前打開。隻見一條通體血紅的大螞蟻,在罐中一動不動,看起來就像塊紅玉雕出的玉墜一般。“這邊是紅玉蠱了。”花千歲指著那隻螞蟻說道。
我印象中的蠱蟲,都是像毛毛蟲一樣肉肉的,會蠕動的。沒想道這殺人不留痕的紅玉蠱,竟然是一隻螞蟻!我不禁嘖嘖稱奇,想要湊近看看。眼睛還沒湊到罐子跟前,花千歲就把蓋子又蓋了起來,說道:“小子,不要命就湊過來。”我又碰了一鼻子灰,心裏十分窩火,道:“你不是說不驅使就沒事麼?那麼小氣,看看也不行!”花千歲被我一番話嗆得夠嗆,大聲罵道:“龜兒子啥子都不曉得,眼睛湊得這般近,瞎了你的狗眼老子才懶得理你!”
娜社阿媽見狀過來拉了拉我,道:“人家一番好意,孩子你這是怎麼了!”說完跟我解釋道這極品強蠱,都是渾身散滿毒氣,遠遠地自然沒關係,但是貼近了少不得要中了毒去。我這才知道這死老頭本是一番好意,怕我被蠱蟲毒瞎了眼睛,於是臉上火辣辣的燒得慌,十分困窘的對花千歲道歉道:“花伯伯,侄子不是東西,還請你老見諒。”
花千歲哼了一聲,沒有再理我。他將蓋子蓋好,又把蠱蟲放回了架子上,這才回身跟我說道:“紅玉蠱據我所知,在我還沒到這裏煉蠱之前,蠱聖那小子就已經煉出來了,隻是不知煉得多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