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我應道,抬手接了。
又一次地注意到了自己右手腕上的發帶。
我很確定這的確是一條發帶。
隻是它有些過於精致,雖說是沒有一點花紋,但整條發帶似乎都隱隱發光,在黑暗處的時候,那係在兩端的珠子更是明亮,打的結看起來是非常用心,好像是為了我能不把它摘下來似的,完全看不出能夠解開那個繩結的方法。
我伸手,輕輕扯了扯。
果然是打不開,而且對於如何解開和這個結如何綁上的事情毫無頭緒。
“別扯。”前幾日那個男子的聲音又重新出現了。
“……你如何能知道。”我被嚇了一跳,隨後又讓自己努力平複下心情來。
“我……我自有我的辦法,無需多問,總而言之,那條發帶,別拆就是了,想嚐試解開……估計也不大可能成功。別解開它……這……也算是我的一個請求,好麼?”他輕聲問道,溫柔而又誠懇。
“好……我答應了便是。”
但是啊……我好想問……泠公子,你到底是……何人啊?
我把放在岸邊的黑色紗布拾起,抬眸問道:“這條發帶,是泠安羽,泠公子給的嗎。”
“你是……怎麼知道他的,記起來了麼?”小東西抬眸看我,之後又搖了搖頭,“不對……如果記得,就不會問了……”
“……所以是,他對嗎。”
“嗯。”
“所以……我其實是,怕黑的對嗎。”
我愣了愣,再問道。
“……嗯。”
“那她,我是說那個殷雪涵,她……為什麼要騙我。”我問道,莫名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快要接近自己想知道的問題的解答了。
“抱歉,這個不好現在告知。”他欲言又止。
“她後日就要回來了,怎樣,要逃麼,趁著點空隙。”屋內走出一個小姑娘。
她叫殷阮,長得挺好看的一小姑娘,隻是……好像能見到的皮膚處,都被纏上了幾圈繃帶,眸子也是殷紅色的,像是衣服和眸子都被血染紅似了的顏色,皮膚也蒼白得嚇人。
“不啊。”小東西搖搖頭,應道。
“對了,我都忘了他什麼也不記得了。”她跳到樹梢上,坐在樹枝上晃蕩,眼神找不到焦點,隻是在望著我的方向。
“我……我嗎?”我指了指自己,問道。
“不然還有誰,不過你這人啊,還真是,我被你忘了有兩次了吧?整整兩次呐?”她好像有些惱怒,徑直跳了下來,安安穩穩地落地,眸子好像找到了聚焦點似的,目光直戳戳地向我投來。
“兩……兩次嗎?我……我的腦子,真的……那麼蠢的嗎……?”我有些愣,但看她這幅樣子,反而倒很像是真的。
“我以為……我以為你可以救我出去的……明明……明明也提醒你們做好準備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是什麼都沒有防備地一頭紮進來,在這兒再一次受那個女人的折磨……你先前的記憶沒有了……所以……是我……又是我,又一次讓你……跌進深淵了,對麼……?
“果然……我到底……還是不存在好吧。”
她輕輕呢喃,低頭,眼神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