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見瞧自己這人的身材甚是魁偉,三十來歲年紀,身穿灰色舊布袍,已微有破爛,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張四方的國字臉,頗有風霜之色,顧盼之際,極有威勢。
便在這時,樓下走上一人,此人身穿鐵青色儒生衣巾,五十上下年紀,此人一上來,便招呼酒保上酒,然後走至那大漢身旁的一張桌子坐下。
待酒保為那儒生上酒之後,便見那儒生豪氣地倒上一碗酒,眯著一雙眼睛,便似讀書過多,順壞目力一般,端起碗一口飲盡。不得不說,那儒生酒量甚是驚人,不多時便將一壇酒飲盡。
一旁的大漢忽道:“這位兄台好酒量!在這江南之地著實少見,過來同飲一杯如何?”
那儒生眯著眼睛瞧了下那大漢,笑道:“最好,最好!”遂吩咐酒保取過碗筷,移到大漢席上。
儒生方坐下,便問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那大漢笑道:“兄台何必明知故問?大家不拘形跡,喝上幾碗,豈非大是妙事?待得敵我分明,便沒有餘味了。”
“哈哈……好一個不拘形跡,如此倒顯得我畏首畏尾了!”儒生言罷,端起酒來,道:“在下公冶乾,自詡掌法江南第二,兄台請了!”說完,一飲而盡。
公冶乾?林風忍不住瞧了一眼,他記得在《天龍八部》中便有一個叫公冶乾的,還是慕容複手下四大家臣之一,難不成此人便是了?
而那大漢大笑一聲,也端起酒來一飲而盡,跟著道:“公冶兄是掌法江南第二,不知這第一是何人?”
“自然就是我家慕容公子了。”公冶乾毫不猶豫道。
果然!林風心中凜然,他此時隱隱猜出那大漢是什麼人了。
“哦?”大漢挑眉,笑道:“那在下倒是想領教領教公冶兄這江南第二的掌法。”
公冶乾笑道:“哈哈……那在下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不過在此之前,你我再喝兩碗如何?”
“如此甚好!”
兩人又喝了兩碗之後,幾乎同一時間向對方拍出一掌,隻聽啪的一聲,聲震整座酒樓,將周圍其他食客嚇得不輕。一掌過後,兩人立時又出一掌,這一掌比之前那一掌更厚重,不遠處的林風甚至能夠感受到一股氣流震蕩開來,心中暗暗佩服這兩人內力之深厚。
“好!”大漢猛地大喝一聲,又是一掌拍出,公冶乾稍慢了一點,待兩掌再次碰撞在一起,比之前更加猛烈的氣流四散開去。
隻聽“哢擦”一聲,公冶乾手中的酒碗被震得粉碎,瓷片劃得他滿臉都是鮮血。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公冶乾對臉上的傷似乎毫無所覺,神色自若地說道:“可惜!可惜!可惜了一碗好酒。”
原本準備揮出第四掌的大漢聞言,微抬的手又放了下去,說道:“閣下掌法精妙,‘江南第二’四字,當之無愧。”
公冶乾道:“江南第二,天下第屁!”
大漢道:“兄台不必過謙,以掌法而論,兄台實可算得是一流好手。”
“丐幫喬幫主,兄弟今日輸得十分服氣,多承你手下留情,沒讓我受傷,我再敬你一碗!”公冶乾又拿起一碗酒來。
“承讓了!”喬峰笑道。
一旁的林風聽得至此,心中暗道:果然是喬峰啊,記得原著中喬峰之所以來無錫,是因為誤以為副幫主馬大元是被慕容複所殺,特來找慕容複興師問罪的。
那邊公冶乾與喬峰兩人對掌之後相談甚歡,若不是林風知道劇情,甚至會以為兩人是多年的至交好友。
又過了一會兒,公冶乾站起來,對喬峰道:“喬幫主,若非當下你我所屬不同,我當真想與你再飲三百杯,隻可惜天不遂人願。”頓了頓,續道,“今日,在下先行告辭了,他日相見便是刀劍相向。”
“兄台慢走!”喬峰站起來相送,顯然他對公冶乾也頗有好感,隻可惜便如公冶乾所言,當下兩人是敵非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