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陰想,商越一定是喝多了,居然沒叫囂著把她趕出去,動作居然有些黏膩,但是顯然商越有時候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偶爾幾次加重手中的力度,倒是把江陰給弄出傷來。
江陰疼的嘶了一聲,慌張的想把人推開,不料竟然讓商越誤以為她要把她推開,鎖住江陰的手腕,愣是把人按了回去,江陰後腦勺撞到了床頭櫃,疼的痛呼了一聲,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使不出力氣了。
商越沒頭沒腦,鋪天蓋地的吻襲來,落在江陰每一寸肌膚裏。
“商越……”
江陰慌張的喊他的名字,見商越有發瘋的趨勢,抓著他的頭發把人拉住了,艱難的從他懷裏抽出身來,捧著商越的臉,細細說道:“肖與說你不能在吃安定了,那種藥對你的健康不好。”
現在哪是說這些話的時候,商越滿身火氣無處可泄,哪兒聽得見吃不吃藥的事兒,不滿的重新握住江陰的手腕,哼唧了兩聲,似乎還想繼續。
“你喝醉了。”
江陰保持最後一絲清醒,艱難的跟商越作鬥爭。
“不喝醉怎麼能夢見你呢?”
商越這話像是無意識的呢喃似的,在江陰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卻讓她愣住了。
江陰失神,而後化成心酸又無奈的苦笑,俯身在他唇邊親了一口,望著他的眼睛低聲問道:“你還覺得是夢嗎?”
商越也不知道酒醒沒醒,一瞬間愣住,出神的望著江陰,像是有些不敢確定似的,喉嚨滾動兩下,勾著唇說道:“這個夢越來越真實了……”
江陰覺得有些好笑,不知道如果他酒醒了會是一副什麼表情,但當下的情形卻不容江陰多心,商越有些迫不及待,空氣中的溫度也應景升高了不少。
她喘息著,氧氣有些跟不上,背對著商越,想出聲讓他動作慢點,不料門卻突然開了,門外站著川川,似乎是剛放學回來,比起江陰的驚慌,他顯得更為平靜,淡淡掃了兩人一眼,居然落了句:“我想要個妹妹……”
又淡定自若的把門給關上了。
“川川……”
江陰想起身跟孩子解釋,但是卻逃不開商越的禁錮,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清不清醒,被孩子撞破這事兒,江陰多少有些覺得尷尬。
“商越,孩子……”
江陰驚慌,有些心不在焉,想推開商越,卻被他抱得更緊,隻聽見他醇厚的聲音落在江陰耳根說道:“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僅僅是一瞬間的事兒,江陰就可以斷定,商越的酒醒了。
商越是清醒了,可是為難的就變成了江陰。
他似乎不打算輕易結束,像是折磨江陰這三年對他所受過的傷害似的,強加於這件事之上,迫使江陰連床都下不了。
商越昏沉的醒來,看見懷裏安睡的江陰,昨晚的記憶呼嘯而來,他皺眉,似乎做的有些過了,江陰的額頭有些發燙,這讓商越有些手足無措。
他看了一眼表,才夜裏兩點,胃裏因為長時間沒有進食所以有些空蕩蕩的,商越坐在床邊盯著江陰,忍不住起了想抽煙的念頭,三年來他都是自己一個人睡,如今江陰突然回來他倒是有些不適應了,商越越想越控製不住自己,總是胡亂猜測著她回來是不是又有什麼目的,想著他看見江陰跟霍啟昇在一起時候的情景,商越就覺得自己又要把持不住自己,想要將她占為己有。
不自覺地,商越坐在落地窗前又抽完了兩根煙,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不大卻模糊了玻璃外的視線,一如商越不知所措的心。
江陰聞見煙味,迷迷茫茫的醒來,身上一絲不掛讓她有些慌張,而後看見坐在床邊抽煙的商越,江陰的思緒才算回來,她裹著床單躡手躡腳的下了床,從背後抱住商越,悶聲問道:“心情不好?”
商越見江陰過來就把煙熄滅了,想著到了這個地步也沒必要在躲躲藏藏了,摟著江陰的腰讓她坐進自己懷裏,伸手握住她發涼的手,低聲嗬責:“這麼冷,還下床?”
江陰是覺得有些冷,她額頭燙的厲害,四肢卻冷得發顫,往商越懷裏一窩,眯緊了眼,輕笑著說道:“可你這裏是暖的。”
一瞬間,商越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低頭看著她,啞然無聲。
隔了好久,他才重新拾回自己的聲音,摸著江陰的發梢,壓低了聲音問道:“為什麼回來?”
商越的語氣不像是質問,也不像是困惑,他隻是單純的想要一個答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