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啟昇猛地喝了一大口酒,嘴巴裏都是苦澀的滋味,就像他喜歡江陰的那顆心,久久得不到回應。
他放任自己喝的太多了,像是懲罰,更像是無理取鬧,之間在冰涼的玻璃杯上劃來劃去,裏麵是棕色的伏特加,頭一次霍啟昇覺得這就的度數還不夠,他多想第一口的時候就喝醉了,然後放任自己做他想做的事兒,可是他太清醒了,好像很難醉,明明江陰就近在咫尺,他還是不敢去觸摸她,甚至不敢靠近,從始至終都跟她保持著距離。
江陰麵對他的告白,倒是有些手足無措,她靜靜坐著,看著灌自己酒的霍啟昇,像是喃喃自語。
“誰知道呢,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事兒說不準了。”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愛上商越的,還跟成了家,有了孩子,甚至想著跟他過一輩子。
大概是他管自己喊老婆的那天吧,江陰甚至憧憬,她跟商越七老八十以後的樣子,頭發花白,也依然愛著彼此。
霍啟昇見她臉上幸福的表情,無奈苦笑,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走到最後自己總算是肯放棄了,大概是她臉上的那種表情,他從來沒在兩個人獨處的時候見過吧,有些東西他確實可以給他,隻是有些東西他給了,江陰也不一定想要,這就是他跟商越最大的區別。
隻是霍啟昇覺得不後悔,他從來沒有後悔過,就算彼此糾纏了那麼多年,到最後也是一場空,如果時間再重來一場,霍啟昇還是會那麼做,隻是這次他不會在傷害江陰了。
桌上的酒,霍啟昇不知不覺已經喝了很多了,江陰不知道是被情緒感染了,還是下意識的,也喝了幾口,等她意識到這酒的衝頭時,一杯烈酒已經下肚了。
霍啟昇看著她一愣,見江陰喝完絲毫的反應都沒有,還打趣的笑了她一句。
“一段時間不見,你的酒量見漲啊。”
江陰搖搖頭笑了,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江陰自己知道,酒勁已經上來了,她不能在留了,起身說道:“不行,我得回去了,等商越回來見不到我,又該多想了。”
“我送你。”
“不用。”
江陰站起來,臉色潮紅,看著霍啟昇說道:“你自己也喝了不少,回去的時候還是別開車了。”
這是這麼多年,霍啟昇等到她的唯一一句關心的話,眼眶有些紅,喉嚨哽咽,說了句:“好。”
江陰走了,身上還穿著他的外套,她也是腦子多少有些不清醒,不然怎麼可能會一身酒氣的回家,從出租車下來的那一刻,江陰就知道要完事。
她以為商越怎麼著也會等到十點多再回來,現在才九點,商越就回來了,這……
江陰訕訕的賠笑臉,不解的問道:“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本來商越回來是想著江陰沒帶鑰匙回不來家,他擔心來著,這才趕了回來,沒想到他在門口等了半個多小時都不見江陰,時間越久,商越的怒火就越重,好不容易等到人回來了,結果發現江陰身上還披著一件男裝外套,能聞到她身上的酒氣,商越心裏那叫一個氣啊。
心想著,我心疼你在外麵受寒,回來找你,沒想到你倒是去見別的男人了,你今天最好給我一個解釋,不然這個家門咱誰都別進了。
就算這些話商越現在沒有說出口,但是江陰也猜到他在想些什麼了,隻能訕笑著說道:“要不我們先進去吧,外麵挺冷的。”
“冷?我怎麼不覺得冷,你身上不是還穿著衣服呢,怎麼會冷呢?”
商越吃醋的話說的陰陽怪氣,弄得江陰不知如何是好,隻好低聲安慰道:“回來的時候剛好遇見了個熟人,就出去坐了會兒,我想著你工作忙,就沒跟你說。”
“那你就不會打個電話,哪怕是發個短信也行,你看看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你在晚會兒回來,我怕是要去報警了。”
江陰從包裏邊掏出手機來,看著上麵十幾個未接電話,沒辦法,隻能繼續解釋:“我手機靜音了,沒聽見。”
商越根本不想聽她的解釋,又問道:“那個男的是誰?”
江陰一愣,這哪兒敢跟他說啊,但是她正準備說謊話,抬頭瞧了一眼商越的一眼,立刻把話憋了回去,自己跟誰出去,他隻要去門衛室一查就知道,到時候下場可比這兒慘得多了,江陰隻好老老實實的實話實說了。
“霍啟昇。”
商越一聽這個名字,氣不打一處來,看著江陰,眼神仿佛在看著一個陌生人,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