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還不簡單,天下還有什麼東西是本公子沒見過的。”李效瑉信心滿滿。也是,李林甫自任宰相以來,籠絡權貴豪商,府邸中的金銀玉器奇珍異寶不計其數,天下焉有他不識得的珍寶?
茯苓解下腰間的錢袋,低頭同太華公主交談幾句,太華公主把手伸入錢袋將袖中的東西放了進去,她又附耳對楊玉環嘀咕幾聲,楊玉環疑惑片刻,也依樣將袖中東西放了進去。
“李公子,請看吧。”茯苓將密封好的錦緞錢袋遞了上去,在他要接過去的時候又好意提醒道,“如果李公子說不出裏麵是什麼東西,自動認輸,今日之事我們就互不追究好了。”
李效瑉不以為意,以為勝券在外,傲慢極了,見楊玉環身姿豐盈,一股香味襲人,甚至抬手要去掀下她的麵紗。楊玉環嚇得退後兩步,躲在茯苓的身後。
“李公子如此貪心,這樣吧,如果李公子能說出裏麵東西,我們三人一同陪李公子到對麵酒樓喝上幾杯如何?”茯苓冷笑,握住楊玉環的手微微使勁,暗示她放心。
李效瑉臉上露出奸佞的淫笑,接過錢袋不以為意的打開。待他看到裏麵的物品時,麵色越來越凝重,最後,頭上竟隱隱滲出汗珠來,恐慌起來。
“怎麼樣,李公子能否說出錢袋裏的物品是何?”茯苓狀似無意催促道,眼神裏滿是不屑。
“我……”李效瑉冷汗直冒,結結巴巴的說。錢袋裏麵有兩枚令牌,一枚是太華公主長樂宮的令牌,一枚是壽王府的令牌,不管是哪一個都是他碰不到的主兒。若是他說出這兩枚東西是什麼,他口無遮攔的調戲公主府和壽王府家眷的消息便會立刻傳播出去,不消片刻,整座長安城便婦孺皆知了。調戲皇族乃是大罪,關乎到皇室的顏麵,以壽王同太華公主的權勢和地位,以及惠妃娘娘在宮中受寵的程度,輕則會累及身為宰相的父親,重則流放。
茯苓眼光深邃,定定的看著他局促的樣子道,“如果說不出,那便算是李公子輸了,按約定,輸了的人要答應對手一件事。”
“李公子剛剛不是還想同我們三位一同飲酒作樂,怎麼現在成了病貓?不,應該說是啞貓。”太華公主伸手彈了彈被他抓過的衣襟,口中喃喃仿佛是故意說給他聽,“這套衣服太汙濁,斷不能要了。”
李效瑉目光閃爍,滿臉的惶恐不安。
“公子,你好好想想,老爺有那麼多珍寶,怎麼可能不認識呢?”素來橫行霸道慣了,小廝並不清楚目前的形勢,依舊煽風點火。
“閉嘴!”李效瑉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廝,回頭罵道。再回頭時,沒了先前的趾高氣揚,對著茯苓怯怯諾諾的說,“我、我認輸了,請姑娘高抬貴手。”
“一直聽人說李宰相為皇上很是鞠躬盡瘁。今年河南一帶的收成不太好,既然宰相府有那麼多奇珍異寶,不如捐點出來救災也好。”茯苓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不緊不慢的說,“認輸了就要願賭服輸,李公子可願守約。”
“願、願意。”李效瑉臉色刷白,畢恭畢敬的答道。
茯苓聲音軟軟,用商量的口氣說,卻不容違逆,“今日之事,相信李公子隻是多飲了幾杯,並非有心。若李公子守約,那就請李公子永不踏入這翩然舞坊,並且永不找翩翩姑娘麻煩。另外再捐兩萬兩救助災民,不知李公子能否答應?”
“能,能答應。”李效瑉,“我馬上去辦。”
“李公子果然是個守信之人。”茯苓聲音裏透出幾分笑意。
待李效瑉帶著餘黨魚貫而出,舞坊內響起好大一陣掌聲,眾人無不佩服茯苓的機智與勇敢。
讚賞之餘,眼見一向作威作福的李效瑉從一貫的頤指氣使到後來的服服帖帖,眾看客又皆好奇這錢袋裏究竟裝了什麼東西,竟引得李效瑉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