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靜靜地望著章淵清的背影消失在花木掩映的青磚琉璃瓦院子裏,突然穀天祈臉色一變,攔住她的腰肢,霸道的問,“你叫我什麼?”
“什麼?”沒頭沒腦的一問,茯苓的腦袋一下子轉不過彎來。
“你叫他淵清,那你叫我什麼?”穀天祈警覺的重申。
明白他心裏的症結,茯苓對症下藥,別扭的喊了出來,“天……天祈!”
“祈,叫我祈,以後不許與別的男子如此親昵。”穀天祈不很滿意,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沒好氣的說,心底裏有說不出的悵然。
“我又不是你的私有物,才不要你管。”揉了揉鼻子,茯苓委屈的抱怨道。男人有時候還真是小氣,偏偏這小氣讓她覺得特別窩心。感謝上天的眷顧,讓她重獲安享幸福的機會。
鬧夠了,院子內出奇的靜。
茯苓收起頑劣不正經的表情,一臉嚴肅的問,“祈,這世上有沒有東西可以控製獸類?”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曾聽聞西域有人可以控製蛇類,也聽聞有人可以控製鳥類。苓兒,你何以這麼問?”穀天祈皺皺眉,慎重的問。
茯苓不動聲色的解釋道,“今日我有幸在父皇那裏觀賞歌舞,看台的前立著個身穿彩衣的男子指揮,樂聲起,群馬好像很通人性般,十分有節奏跳起舞來。你說那日的大隼會不會也有人操縱?”
穀天祈知她心思縝密做事滴水不漏,絕不會輕易下結論。於是,他神色有些複雜的追問,“你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
“我記得那日乘坐的鳳鸞四角掛著碩大的鈴鐺,行走時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跟我看到指揮群馬的彩衣男子手中的搖鈴差不多,而且我發現昨日咱們回來時乘坐的那架車上卻並無鈴鐺。”茯苓深思熟慮許久,心裏早有了幾分溝壑,統統倒了出來。
“若真是有人指使,那居心也太叵測了,如此深藏不露之人讓人防不勝防!那些大隼頂多隻是讓大家受傷,並不能致命,這麼做旨在什麼?”見她分析入理,穀天祈心有餘悸的說。
茯苓沉著臉,斬釘截鐵地道,“不太清楚,但直覺告訴我這次咱們被大隼襲擊並不是個意外,是有人故意為之。至於此人是誰,那就要看誰是這次騷亂裏最大的受益者了?”
“你說惠妃?”穀天祈脫口而出。
茯苓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繼而又搖搖頭,“我不敢肯定。惠妃嫌疑最大,畢竟因為這場騷亂,一個美人莫名被處死,榮王被遣離京城即將戍守蠻夷之地,華妃因為驚嚇擔憂而臥床。此事若是人為,太子一夥也難逃嫌疑,起初父皇與太子的關係每況日下,大隼襲擊時太子挺身而出舍身為皇上阻擋,如今父皇與太子的關係空前緩和,不失為苦肉計成功。”
“聽你這麼一說,還真覺得這裏麵大有深意,或許不久皇宮將有一場變故。苓兒,宮中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你還沒有厭倦嗎?”穀天祈握著她的手,憂心忡忡的問。
茯苓看他大為擔心的樣子,心被牽動,多少有些不忍,輕歎一聲安慰道,“以前我入宮是想得到一個答案,現在疑問更多了,也越來越難抽身了。不過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打起十二分精神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我心裏總是不踏實,有種不好的預感。苓兒,你答應我一定不要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穀天祈放心不下,擔憂的說。
“哼,就會說我,你自己的爛攤子還沒收拾呢!”茯苓唇邊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打斷了他的憂思。
“我有什麼爛攤子?”穀天祈詫異的問。
“綺玉啊,你別告訴我你拙略到覺察不出那丫頭喜歡你?”茯苓愁眉苦臉的說。
穀天祈無比堅定道,“我隻當她是自家小妹。”
“那就跟人說清楚,不清不楚更容易招致誤會。否則以後招惹一個女子,我便籠絡兩個男子,憑我的魅力,我相信這些是可以達成的。”不知不覺間,茯苓由起初的興師問罪轉為脅迫。
穀天祈望著她睚眥必報的模樣,立即投降道,“我回去馬上同她說清楚,你不許結交別的男子。”
“那可不一定呢,我如此有魅力,總有人識貨的。”茯苓咯咯笑了起來,微風拂過她的發絲,她清麗剔透的笑容,絕美不可方物。
穀天祈倏地擁住她,嘴角在她臉頰、耳畔廝磨,氣息急而粗,欲望越聚越濃,霸道的吮吸著香舌作為懲罰,哪知這一吻,越來越憐愛,溫柔,直接從懲罰升為享受。
茯苓不被俗世的眼光所束縛,也無暇顧及宮廷變奏,醉心的享受怡人的一吻。時光就這般定格在葡萄架上,至於那些暗中變故就留給以後消遣吧。
愛情果真可以改變一個人,誘發出藏在心底的熱忱與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