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這麼多事情,不過是為了生存下去嗎?你以為奚王和契丹王會真心對你們好嗎?”穀天祈麵無表情的恐嚇幾人,“我敢保證一旦你們將兩位公主交出去,你們的命便到頭了。”
“大家別被他動搖了,兩位大王不是這樣的人。”客棧掌櫃死心不改的勸阻,妄圖挽回兄弟們散亂的心性。
穀天祈仔細端詳他一陣兒,驟然上前,撕開他右臂的衣服,冷冷的笑道,“是嗎?大當家你何不解釋一下右臂上的狼頭刺青是怎麼回事?”
“這刺青我記得,是奚王手下豢養的一批死士標誌。大當家,你為什麼有這狼頭刺青?”虯髯大漢吃驚的問。
“沒錯,我是奚王的死士。”客棧掌櫃不再隱瞞坦然承認,繼而惡狠狠的衝著穀天祈問,“你是如何得知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自己掩飾的天衣無縫,偏偏小細節暴露了你的身份。”穀天祈,“你融入大唐多年,改變了口音,裝扮的斯斯文文,但奚人的長相卻始終無法掩飾。再者你手上有一道老繭,這說明你長年使用刀劍或者騎馬。而且你昨日飲酒,飲的並非是中原的美酒,而是馬奶酒。這一切不是巧合,正好佐證你正是奚人。潛伏大唐,正是要蠱惑大唐邊疆子民,瓦解大唐軍隊的後方支援。居心叵測,可見一斑。”穀天祈眼光獨到的分析。
“大掌櫃,你竟然是奚人?”賊書生掙紮著後退,難以置信的問。
正在僵持的時候,一道好聽的女聲由遠而近傳來,茯苓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走了進來,滿不在乎的譴責,“你們被人蒙蔽,對大唐恨之入骨,卻對仇人忠心耿耿,為虎作倀。公主若是落入他們手,定然凶多吉少。如今回過神來,是棄暗投明還是一條路走到黑,你們自己選擇好了。不是我危言聳聽,與虎謀皮的人一般都不會有好下場。一旦將我們交到他們手中,你們的大當家便會毫不留情的殺光你們,人財兩得多好。”
“苓兒,你沒事?”穀天祈眼光一亮,三步並作兩步的湊到她身邊問。
“你以為就你聰明啊?你去停放馬車時,淵清便提醒我這家客棧有古怪。於是我們假裝中計,看看他們玩什麼花樣。這種苗疆毒,綺玉有解藥,她正在幫大家解毒,相信一會兒就能好了。我沒中招你失望吧?”茯苓不滿的白了他一眼,就再也不理他了,指著各自盤算的山賊說,“給你們十個數的時間考慮,我數完了一切決定就由不得你們了。”
“若是子時奚王還未收到我的煙火信號,他一定會起疑心的。”客棧掌櫃一臉猙獰,得意的笑著。
茯苓對他的威脅一笑置之,“本公主千裏迢迢遠嫁和親是給奚王麵子,又不是來做人質的。有人給臉不要臉使出這種卑鄙手段,本公主自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大唐數萬將士都打不過我們,你憑什麼跟我家大王鬥?”客棧掌櫃挑釁的看著她說。
“大當家出自奚這樣窮鄉僻壤的小地方,難免孤陋寡聞,自然不知道輕敵乃是兵家大忌。大唐仁和有意和親,你家主子不識好歹,如此玩弄我大唐,我要讓他知道本公主不是吃軟飯的。”茯苓臉色越發沉重。
“公主殿下,我這裏也有解藥,不知?”賊書生見風使舵。
茯苓示意穀天祈檢查解藥是否有假,待他肯定的點頭後,心似明鏡,“這裏離幽州還有多遠?奚與契丹的大軍駐紮在何處?”
“還有二十五裏,奚與契丹的大軍駐紮在三十裏開外的城池中,易守難攻。”穀天祈對她鎮定尤為佩服。
“此處不宜久留,待所有人服下解藥,咱們連夜趕往幽州,與張守珪將軍彙合。”茯苓果敢的下了命令。
樂極生悲,誰料想客棧掌櫃見事情敗露,摁下手臂銅環上的暗器開關,三道銀針直挺挺的向茯苓與穀天祈射去。
“小心!”茯苓尚未反應過來,已被穀天祈撲倒在地。
“你怎麼這麼傻?”一抹恐懼怦然擊中心頭,茯苓緊張的抱著穀天祈,嗚嗚的哭了起來。
銀針正中左心,穀天祈撫摸著她的頭發,勉力露出一絲笑容,“苓兒,別哭,我沒事,我答應過你會陪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來人!來人!”茯苓歇斯底裏的高喊,淒厲而悠遠。
一刻鍾後,所有人安全撤退,溫馨的二層客棧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