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建春他們一直在喝酒,講笑話,似乎對隔簾那邊的聲音沒有太多留意。
但是剛才他們講到餘河幼兒園杜秀青這幾個字的時候,他卻是聽得很真切。
薛建春停了一下,看著丁誌華臉上的變化,由紅到紫,然後變得蒼白。
丁誌華拿起酒杯把自己的杯子倒得滿滿的。
然後舉起杯,對著大家說:“喝!我敬你們!”然後一仰頭喝了個精光。
其餘幾個人並不知道實情,看到小丁主任突然間這麼能喝了,都說道:“好,喝!小丁主任好酒量啊!”
丁誌華又往自己杯子裏倒滿,接著舉起杯子,看都沒看大家,就一口喝了下去。
簾子那邊還在講著關於活土匪和杜秀青的黃段子。
“聽說啊,活土匪經常是大中午的就想起了那個園長,然後兩個人就一起洗鴛鴦浴。哈哈,這個活土匪啊,真他瑪的厲害啊。據說往往是中午召見了這個,晚上接著就臨幸另外一個,你說厲害吧!”
“草!真他瑪的是牛卵子!”
那邊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丁誌華的臉卻開始變得蒼白了!他的腦海裏似乎出現了杜秀青赤身裸體和活土匪在一起絞纏的情景,隻覺得眼前模糊,頭腦眩暈!
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幾杯酒,隻覺得整個世界旋轉了起來,一切都顛倒了過來。
薛建春把丁誌華送到家門口,下車扶他進去。
丁誌華一揮手,說:“別,不用!我能行!”噴著滿嘴的酒氣搖晃著去開門。
薛建春看著丁誌華開了門進去,才開車離開。
丁誌華把院子的鐵門“嘭”的一聲關上,然後走進客廳,跌倒在沙發上。他再也沒有力氣爬上三樓了。
方鶴翩在二樓剛哄子安睡著,聽到大門巨響,披著衣服走了下來。
她看到丁誌華醉醺醺的,橫靠在沙發上,滿身的酒氣。
“傻孩子,不會喝酒就別喝,把自己折磨得難受吧!”方鶴翩摸著丁誌華的腦袋說,“媽去給你衝杯葛粉醒醒酒。”
方鶴翩起身準備往廚房走去,沒想到丁誌華拉住了她的手。
“媽,媽媽。”丁誌華突然間嗚嗚地哭了起來,那麼傷心。
“怎麼了,誌華?出什麼事了,孩子?”方鶴翩一下子被誌華的樣子嚇壞了,“告訴媽媽。”
“媽,兒子沒用!媽!”丁誌華哭得更傷心了。
方鶴翩不知哪兒來的火把,這孩子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傷心啊?
“誌華,告訴媽媽,你碰到什麼事兒了?啊?告訴媽媽,媽媽一定會幫你的。”方鶴翩心疼兒子,不覺也流下了淚水。
“媽,我沒用,我沒用啊!”丁誌華哭得趴在方鶴翩的懷裏。
“究竟怎麼了?你怎麼沒用啊!你是媽媽心中最有出息的孩子!”方鶴翩摸著丁誌華的頭說。
“媽,我不是個男人,不是個男人啊!”丁誌華嚎啕大哭。
“兒子,你是個男人,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人!”方鶴翩心疼地說道。她實在不明白誌華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不,媽媽,我不是個男人,我沒用啊!”丁誌華從方鶴翩的懷裏抬起頭,滿臉滿眼都是淚,“媽,我不是男人,不是男人啊!”
“你說什麼?”方鶴翩雙手捧著兒子的臉,心疼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