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你打死我,你也得死,不死也得坐牢,我就不信,你不愛惜你頭上的烏紗,不愛惜自己的命!哼!”壯士說道。
“弟兄們,這些畜生竟敢打我們的柳泉叔,把這些車都給砸了,燒了!把這小子給我打倒了,綁了!”壯士朝人群喊道。
“好,他瑪的,砸了,燒了!活捉了!他瑪的!”
大家又開始一擁而上。
上千村民,像蝗蟲般朝這邊洶湧而來!這氣勢,讓所有的警察都呆了!硬拚,大家都得掛彩,這些失去理智的村民,似乎已經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了。於是,警察們居然都散到了一邊,看著這些人朝著車子和那位開槍的警察圍堵了上來。
頃刻間,車子和那位開槍的警察就被團團圍住了!大家有的砸車,有的撕扯著這位警察的身體!讓他站也站不住,搖搖晃晃的……更有甚者舉著扁擔朝他打了過去!
“啊……”他隻覺得腰間被重重地撞擊了一下!疼得差點暈了過去!
他瑪的,這些龜孫子,是想要了我命啊!極其疼痛下,他舉起了搶,閉著眼睛,再次放了兩槍。
“嘭嘭……”刺耳的槍聲幾乎要把大家的耳膜給震破了。膽小的村民都捂住耳朵,有些人甚至還蹲下了身子。
“啊,殺人了,警察殺人了……”槍聲過後,人群中立刻發出了慘叫聲。
年輕的警察睜開眼睛一看,果真發現剛才那位壯漢倒在了血泊中。
而那顆子彈,不偏不倚,剛好射中了他的頭部。
完了完了,袁浩也被嚇傻了,他是命令向天空開槍的,這個該死的東西怎麼能朝著人群開槍呢!這回自己死定了!死定了!
沈茂申的腸子都悔青了,他瑪的,幹嘛要命令開槍啊!老子半輩子搏來的業績,就要被這個傻小子一槍給葬送了啊!
中通鎮黨委書紀童有才和鎮長李金友嚇得幾乎有些尿濕!再也不敢往前靠近半步,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村民,他們心裏很清楚,今天這件事一定會葬送他們來之不易的官途……
看著剛才還和自己強嘴的漢子,瞬間就不明不白倒下了,年輕警察的臉色一刹那就慘白了,身子有些發抖,他記得自己是朝上開的槍啊,怎麼會直接打在了那個漢子的頭上呢?怎麼可能呢?不會是這個刁民又要詐自己吧?可是看看他頭下的一灘血跡,還有那攤開的四肢,一動不動,這個人難道真的被自己給打死了?太不可思議了!怎麼會朝著人群開槍呢?
豆大的汗珠順著這位警察的臉頰淌了下來,他隻覺得雙腿發軟,心裏的恐懼頃刻間到了極點。一個堂堂的人民警察開槍打死了村民,這是什麼罪?這是死罪啊!就是百姓有天大的錯,也應該用法律來製裁他,而不是用你的槍口來解決他啊!這些道理,他作為一個警察,怎麼會不明白?他隻覺得眼前一陣黑暗,人有些眩暈,加上身上的傷痛,身子搖搖晃晃地站都站不住了!
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圍了上來,那位壯漢的家人開始邊哭邊過來扯著朝人群開槍的警察的衣服廝打,邊打還邊罵:“你這個畜生,殺人犯,你怎麼能開槍打死我的男人啊?我要你賠命,賠命!有種你就把我們都打死好了!啊!你開槍啊,開槍啊……”
一同跟著前來的在一旁待命的縣人民醫院醫生,立刻來到倒在血泊中的男子身邊,他探了探男子的頸動脈,還按壓了幾次心髒,幾分鍾後,他站了起來,搖了搖頭,神情恐懼而又悲哀地回到救護車邊。
“呼吸早就沒了……心髒也停止了跳動……”他在筆記本上記錄道,並看了看手表,記錄了當時的時間。
此刻,年輕的警察就像個木頭人一樣站立在那兒,任憑這些人推搡廝打,身子搖搖欲墜。
吳南成、饒明乾和袁浩都被他剛才的舉動嚇傻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位草蛋的傻小子怎麼能朝著人群開槍!這一槍射出去容易,可是後果卻是無法挽回的。年輕人這剛開始的人生,就被這一槍給終結了!誰也救不了他……今天在場的所有領導,也無法逃脫得了幹係……
可是,眼前的這個局麵,吳南成實在看不下去了。
“袁局長,去把他搶出來,趕緊撤吧!”吳南成拿著對講機對袁浩說。
這時,遠處浩浩蕩蕩開來了四輛大卡車,車上站滿了武警。
市委的援兵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