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確了自己可能麵對的情況後,她倒是有一點期望,如果真能去協助調查,她希望自己能幫他說說話,有沒有用,不是她能決定的,但是,說不說,如何說,是她可以決定的。她想好了,在自保的同時,也要爭取為他做點什麼。
胡國成走後不久,朱大雲來到了她的辦公室。
看到她的表情,朱大雲就知道,她也一定知道了黃忠華被抓的事情。
現在,縣委大院裏的每個辦公室都是這個生猛大料的烹炒間。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啊!
“明天去報名!”朱大雲看著她說。
她有些莫名其妙,報什麼名?她的眼神愕然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拿文憑啊,明天可以報名了。”他笑著說。
哦,她想起來了,他年前說過,他們一起去拿個本科文憑。他來全權負責。
“好,謝謝你。”她淡然地說道。心思一直還沉浸在黃忠華的事情當中。
“這個,老板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你也別太在意,這件事情我想你一定不會被牽涉進去。”他看著她說。
怎麼這麼肯定?她的眼神在問他。
“你放心,老板是軍人出身,是個有擔當的人。況且,好像就是新縣委的事情,主要是經濟問題,隻要你沒有參與這些事情,火是不會燒到你這兒的,你大可放心。”他說。
“無論怎麼樣,我都希望他能平安。”她心事重重地說,“事出有因,而且很是蹊蹺,這裏麵一定不是經濟問題那麼簡單。”
“要深入下去,就會有更多更大的問題,但是我想,老板在上麵也是有人的,不可能把他給埋了,最多也就是關一陣子。經濟問題,可大可小,就看上麵的意思,要怎麼處置,看老板自己的人脈關係,能扛到什麼樣的程度。”他說。
是啊!杜秀青在心裏歎了口氣。拔出蘿卜帶出泥,官場的鬥爭,沒有絕對的單純的個人問題,要深挖,一定會牽涉到很多人,這樣的現象,並不是上麵的本意。挖出一大片,其實,對於一個地方的穩定,是絕對沒有好處的。那麼,黃忠華的問題,是不是也會始於他而又止於他呢?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的問題很快就會結束,而且可以肯定不會太嚴重。但是,這隻是如果,隻是她的一廂情願,此刻,身陷囹圄的男人,也不知道被關押在何處,受著怎樣的虐貸?想到這裏,她內心又不免一陣傷痛。
她無法想象,往日裏那麼驕橫跋扈不可一世的男人,淪為了階下囚的時候,該是何等的不堪?他能承受得了這樣的打擊嗎?
她看了看眼前的朱大雲,發現他今日倒是顯得很老成,似乎看問題很獨到。往日裏總覺得他很激動,很情緒化,今天看來,他也有他冷靜智慧的一麵。隻是平時沒有表現出來。
“明天去報名,順便到市裏把車子提回來。”他有些興奮地說。
“這是好事,餘河報能有專用的采訪車,以後的工作就更方便了。”她說。
“嗬嗬,我就是這樣想的。明天我想借用一下你的車子,和小夏一起去信江,然後一起把車子提回來。”他說。
“行,你會開車?”她有些奇怪地問道。
“過年這段時間學的,能上路,駕照也拿了,走了個後門,很快就全部解決了這些問題。明天我要親自把車子開回來。”他很期待地說道。
“你是新手,是不是多帶個司機去,替你把車開回來,這樣確保安全。”她擔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