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媽媽理解你……你放心,時間會帶走一切的,時間久了,一切都會過去的,你一樣可以開始自己的新生活,別那麼悲觀,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媽媽安慰著她說。
“不,媽媽,隻要留在信江,我就永遠無法擺脫這裏的一切。我要走出去,重新開始!媽媽,你就隻持我吧,讓我出去吧,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活得很好的……”
“孩子,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在家千日好,出門時時難,哪那麼容易啊!”
“媽,就是再難,我也要走出去,真的,在信江,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太難受了,媽媽,我真的快要瘋了……”管青桃痛苦地說。
“唉……孩子,媽媽理解你的心情。如果你決定了要出去,媽媽不會阻攔你,但是,你答應媽媽,出去看看,不好的話就立馬回來。你有幾個月的病休假,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出去看看,如果能找到好的工作,你就留下來,如果不行,你還是回家吧,好嗎?”
“好……我聽媽媽的……”管青桃抱著媽媽,淚水溢滿了眼眶。
其實,她在心裏早就想好了,這一旦決定了出去,就再也不會走回頭路了。再苦再難,她也會堅持下去的。
朱大雲把辦公室的鑰匙和汽車的鑰匙都交了出去,再次回歸到了無職無權的狀態中了。
上一次,是在餘河縣委宣傳部的時候,他正滿腔熱情地辦著他的餘河報,卻突然間被蔣能來給貶到文聯去了,也是交了辦公室的鑰匙和汽車的鑰匙,到了文聯,連張放辦公桌的地方都沒有。這次他又經曆了同樣的遭遇,再次回到一個兵的狀態。
說是主任科員,隻是享受主任的待遇,其實毛事兒沒有。對於他這樣的一個身份,上麵的人不好指揮他幹事兒,因為心裏有芥蒂,下麵的人他無權去指揮,所以,他其實就是一個閑到蛋疼的閑人,整天無所事事,就是不來上班也沒人管他。
當然,上次在餘河,他還有杜秀青撐著,所以心裏並不著急,他還借著休息的空檔好好出去轉了一圈。這次他再也沒有這個心情了。因為這次的事情性質和上次是決然不同的,在下林,除了陳利浩,他沒有第二個可以依靠的人了。但是,他和陳利浩畢竟不能和杜秀青的關係相比。所以,他心裏是充滿了忐忑的。
搬了辦公室之後,朱大雲本想著向杜秀青打個電話的。可是想了想,還是沒好意思給她打。他不知道,自己要跟她說什麼?告訴她,他被免了?是想再次求得她的諒解還是幫助?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最沒臉見的人就是杜秀青。
可是,好久都沒有和杜秀青聯係了。自從那天晚上他去酒店裏找了她之後,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聯係了,再也沒見過麵了。說心裏話,他真的很想見她,哪怕是看一看也好!
他想了想,還是拿起電話給杜秀青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很久,終於接通了!
“秀青……”朱大雲輕輕喊道。
“有事兒嗎?”杜秀青問道,聲音是冰冷的。
朱大雲的心一下子就涼了。看來她還是沒有原諒他。
“沒事兒,就是想問問,你怎麼樣,還好嗎?”朱大雲問道。
“謝謝,我挺好的!”杜秀青很淡然地說道,“你呢?在哪裏?”
“我今天交接了,到了區宣傳部,打雜……”朱大雲笑著說。
“哦……那好,好好幹吧,祝你好運!”杜秀青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聽著那嘟嘟嘟的盲音,朱大雲的心慢慢沉到了穀底。他想就是這樣的結果,可是卻又忍不住想打!打了心裏又難受!真他瑪的沒出息!他在心裏罵自己。
好吧,好好幹吧!既然你是想繼續向上的人,就在這裏重新開始吧!況且回到家裏,更是鳥事兒都沒有,整天不上班還要遭到老父親的罵,還不如天天積極向上,做一個有作為的閑人!
所以,朱大雲憋著一口氣,依舊每天住在下林,依舊積極上班,搶著為宣傳部部長幹活,甚至是端茶倒水這樣的雜活,他都不嫌棄。隻要有活幹,他就積極地去搶著幹。連宣傳部的人都覺得奇怪了,怎麼這個朱大雲受了處分不消極,反而積極了呢?這小子,抗打擊能力也太強了吧!
下林開發區的宣傳部部長也是個有才的人,名叫舒惠民。
舒惠民看出朱大雲行動背後的意圖了。這小子,是真心想東山再起,隻是這受了處分,一時半會兒的還是不可能再上來了,估計得停個兩三年的。當然,如果他朝裏有人,那麼很快就可以異地上任,東山再起了。隻是看朱大雲的這個背景,似乎也不是朝裏有人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