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兒無語地看著這個現場,找到最後離去的資料員,要了一份資料,拿回來寫稿交差。
中午之前,妮兒寫完了打印出來拿給於濤看。
於濤隻是粗粗瞟了一眼,把稿子直接給她甩了回來,瞪著她罵道:“你寫的這是什麼狗屁?這就是照著材料抄的!你不是很能寫嗎?怎麼連個簡單的消息都寫不好?”
妮兒被他訓得臉色發白,一聲不吭拿著稿子再讀了一遍,覺得自己寫得很到位,消息就是這麼寫啊,一個這樣的活動還想怎麼去粉飾?還能寫出什麼新意來?
“這個活動本來也簡單,沒什麼特別好寫的。”妮兒說。
“沒什麼好寫要你去幹什麼?讓你去就是要你把這個簡單的活動寫出新意來!”於濤很生氣地說道,“你遲到快一個小時,活動都結束了,你當然覺得沒什麼好寫的。像你這樣拖拖拉拉不守時,最起碼的職業素養都沒有,怎麼當記者?”
妮兒實在是想不通於濤今天幹嗎莫名其妙發這麼大火?這明明是廖凱跟她說錯了時間,為什麼偏偏要怪罪到她頭上呢?本來她就是幫廖凱的忙,這下倒好,沒撈到任何好處,反倒惹了一身騷。
“是廖凱告訴我九點半開始的,否則我不可能遲到!而且這個活動本來是廖凱去的,他說臨時有約,讓我幫忙,我才去的!”妮兒抬起下巴看著於濤,很不服氣地說。
“廖凱說的?你叫廖凱來——”於濤黑著臉說,“你既然答應了去采訪,這件事情就是你負責了,你還想推卸責任?”
妮兒氣呼呼地來到外麵,沒看到廖凱。
她馬上撥通了廖凱的手機,廖凱沒接,過了一會兒才給她回了過來。
妮兒回到於濤的辦公室,當著於濤的麵開了免提和廖凱通話,她要讓於濤聽聽,究竟是她聽錯了,還是廖凱說錯了!
“廖記者,昨天你不是告訴我早上的活動是九點半開始嗎?”妮兒直接問道。
“九點半?我不是說的八點半嗎?是你自己記錯了吧?”廖凱在電話說道。
“你明明說是九點半的,慧子也在旁邊,她可以作證!”妮兒氣憤地說。“哈哈,歐陽妮兒,你自己記錯了,就別怪到我頭上,我一個好心把這麼重要的新聞讓給你寫,你不僅不領情,還要怪我,是不是太沒人情了?”廖凱在那邊笑嘻嘻地說道,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妮兒頓時驚愕了!他居然不承認!居然還汙蔑她!
她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眼前的於濤,瞬間就明白這其中的貓膩了!
這就是廖凱給她設的一個局,是故意要害她的!一定是這樣的。可是她剛來幾天,和廖凱沒有任何衝突,也沒得罪過他,他為什麼要這麼陷害她?
“他在撒謊!”妮兒憤然道,“慧子可以作證,他昨天告訴我的就是九點半!”
“歐陽妮兒,你別再狡辯了,錯了就錯了,勇於認錯,積極改正,才是應有的態度!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死不認錯,一意孤行,自以為是的人!”於濤虎著臉訓斥道。
妮兒知道,現在她說什麼於濤都不會相信,或者說他壓根兒就是要找個茬兒來訓她,說不定這件事兒就是於濤和廖凱一起算計她!
大山和文舟都說了,她給於濤捅了簍子,於濤這是在故意給她下馬威,讓她乖乖聽他的。
妮兒倔強地看了於濤一眼,轉身要往外走。
“站住!”於濤吼道,“文章馬上去改好,一個小時後拿過來給我!”
妮兒氣得牙根都在癢癢,很想把稿子給他甩回去:你有本事自己去寫吧!姐不伺候了!
可轉念一想,還是不能這麼衝動。她記得姥爺對她說過,靜能生慧,任何時候都不能過於衝動,否則貽害無窮!於是,她使勁兒捏了捏拳頭,強壓下心裏的怒氣,拿著稿子回到辦公室繼續改。午飯也沒吃,一個小時候,她把改好的稿子交到了於濤的案頭上。
於濤看了一遍,抬起頭瞟了她一眼,確實是個寫新聞的料子。剛剛被罵了一通還能這麼快寫好,心裏的怒氣也就消了。畢竟是個女孩子,他也不想太難為她了,收拾一下,滅滅她的囂張氣焰,讓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就行了。
“把關市長那段再一點兒,突出關市長的講話要旨——”於濤說,“其他的還可以。”
妮兒沒有吭聲,不過心裏卻在嘀咕:這叫什麼狗屁修改意見?這樣的稿子拿到海城快報頂多發出幾百個字,寫再多有什麼用?又不是地方媒體能連篇累牘地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