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都準備好了嗎?”關立智直接問道。
“好了。”妮兒冷冷道,語氣裏不帶絲毫感情色彩。
“很好,身體恢複得還好吧?”關立智問道。
“托關大人的福,本姑娘沒有變成殘廢。”妮兒沒好氣地說道。
“嗬嗬,那就好。明天上午十一點的飛機,我們九點出發,八點半到你樓下接你。”關立智說道。
“好。”妮兒很冷淡地掛了電話。
她心裏對關立智還是有膈應,不想見他,可是回北京以她目前的情況,還真沒辦法一個人回,光是拿行李她就拿不動,更別說其他了。
妮兒把自己所有的東西整理了兩個大行李箱,能帶走的她都帶走了,不能帶走的,就留給慧子用。
慧子晚上加班,直到九點半才回來。
進門後看到客廳裏放著兩個大行李箱,慧子心裏立馬咯噔一下:妮兒要回北京了!
她似乎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她忙得暈頭轉向,加上妮兒又受傷了,她幾乎把妮兒要回北京的事情給忘記了!
沒想到妮兒連行李都收拾好了。
慧子來到房間裏,看到妮兒有坐在窗前,手機裏放著那首再熟悉不過的歌曲《遇見》。
慧子沒有打擾她,等到一曲終了,她才走過去,雙手搭在妮兒的肩膀上,輕聲道:“妮兒,你要回北京了嗎?”
“嗯。”妮兒點點頭。
“什麼時候走?”
“明天早上八點半。”
“這麼快——”慧子很是不舍,轉到妮兒跟前,看著她問道,“什麼時候回來呢?”
妮兒把目光從遠處收回,看了看慧子,說:“不知道,也許很快,也許很慢,也許再也不會回來了。”
“妮兒,回來吧,我舍不得你。”慧子握著妮兒的手,眼眶瞬時就濕了。
“慧子,我也舍不得你。但是,我不是鳳洲人,終究是要離開這裏的。不過,以後我會回來看你。”妮兒說,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兒。
“妮兒,為什麼決定要走?”慧子問道,“是因為文哥嗎?”
“不,這和他沒有關係,有沒有他我都要走,這是必然的。”妮兒說,“鳳洲是一座很古老很有韻味的城市,但是也是一座很傳統很封閉很排外的城市,在這裏,外地人很難有歸屬感,也很難融進去。我很幸運,能在這裏認識你,認識文舟文藝文軍這麼多好朋友,我會把你們記在心裏的。”
“妮兒,你在是跟我告別嗎?我好難過——”慧子眼淚巴巴的,聲音都哽咽了。
“別難過,慧子。聚散終有時,人生就是一次次的分離和重逢。以後你可以去北京看我,我也可以再來鳳洲看你,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姐妹。”妮兒說,“你和文軍什麼時候大婚,一定要記得通知我,我要做你的伴娘。”
“真的?那太好了!妮兒,你一定要來,不管你在哪裏,我結婚的時候,你都要來給我做伴娘!不許食言!”慧子激動地抱著妮兒。
“決不食言,不管我在哪裏,我都會來給你做伴娘。”妮兒很堅定地說道。
“好,我們一言為定!你結婚的時候,我也一定要去做你的伴娘!我也要見證你的幸福。”慧子說。
“好。不過到時候你肯定是孩子他媽了,估計你的寶寶可以給我當花童。”妮兒笑著說。
“如果真是那樣,我一定帶著寶寶去參加,給你做花童。”慧子也笑了。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開始了對未來的暢想,心情也慢慢變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慧子就起床給妮兒做早餐。
今天的早餐特別豐盛,都是傳統的鳳洲小吃,各種各樣的擺滿了一桌子。
“慧子,你這是為了準備最後的早餐嗎?”妮兒調侃道。
沒想到這話一出,慧子的眼眶就潮濕了,再也忍不住簌簌而下。
今天去買這些早餐的時候,慧子的心裏就很不是滋味兒,她心裏有種強烈的預感,妮兒這一走,再也不會回鳳洲了,她可能再也見不到妮兒了!
隻要想到這裏,慧子的心就很難過,一早上已經哭了好幾次了。她是真心舍不得妮兒離開。妮兒帶給了她太多的東西,讓她對人生對未來對生活都有了全新的認識和安排。
“不許胡說,以後我們還要一起吃很多很多早餐晚餐中餐呢!”慧子假裝瞪了妮兒一眼,“這是為你踐行,早餐隻能這樣了,咱們就將就著吧!”
“謝謝你慧子!”妮兒走過去抱著慧子由衷地說道,“記得一定到北京來看我!”
“嗯,記得一定要回鳳洲來看我。”慧子強忍著淚水說道。
妮兒也重重地點了點頭,淚水也情不自禁地滑落。
雖然早已想好了要走,可是,真的等到要離開的時候,還是無法控製內心的傷感。
自古多情傷別離……